练了一夜的功,快要天亮的时候,我忍不住又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安云路早早就带着陆文回来找我治疗,可惜我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迎春不敢喊我。
院子经过昨晚打扫完后,又下了半宿的雪,已完全看不到昨晚打斗的痕迹。一大早,书院的孩童们读完书,又跑到了前院来玩堆雪人,院子一下热闹起来。
安云路牵着陆文回的手,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等我醒来。
陆文回看大家你追我赶玩得很开心,他也想去玩,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母亲表达,咬着手指头眼巴巴地看着小书童们玩得嘻嘻哈哈,心中羡慕不已。
迎春见安云路在门外等得太久,不得已把我叫了起来。
我梳洗完走到门外,看到陆文回眼巴巴的样子,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想和大家一起玩就去吧,不用拘着自己的性子。”
陆文回听了看了看母亲,安云路担心地说:“文回从来不曾与别人家小孩玩耍,我怕”
安云路还没说完,我就打断她说:“说了要听我的,你又忘了?”
我的霸气让安云路有些不知所措,这时陆川拿着一叠册子走了过来,对我行了一个礼后说:“二少爷,这是我整理好的下人名册,请二少爷过目。”
我说:“我就不看了,你拿去和三小姐汇报就可以了。很快要过年了,下人的新衣裳和赏银什么的都要下发了,你们抓紧一点。如果有人要回家过年,排班要尽快排出来让我过目,这府上不能没有人做事。”
陆川愣了愣,说:“下人们过年还可以回家?”
我说:“为何不可?”
我还想说他们只是出来打工,又不是卖身,后来转念一想,他们确实是卖身了,把自己卖进了宫里,一世为奴为婢,主人家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家早就没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对陆川说:“你去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想回家看一看的,如果想回就让他们回吧,只需要留人做饭、打扫便可。”
陆川很想说这不符合规矩,而且那些人回去就不来了怎么办?到时会不会被陛下责怪?
但毕竟我是主子,陆川不好忤逆我,只好应了声“是”,他拿着册子就想进正屋,但看到安云路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于是有些好奇地问:“娘子,你这是可要去抓药?等为夫忙完了就去抓,你身子不好,只需留在在府上好好照看文回便是。”
安云路看了我一眼,说:“二少爷还未曾为文回针灸,药方也未开。”
陆川听了,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拿着册子就进了正屋。
我看陆文回不敢走过去,于是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那些书童面前,说:“去吧,和大家一起玩。”
陆文回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敢松开。
没办法,我只好拉着他蹲了下来,学着其他书童的样子,将雪拨到一堆,用力压得结实些,再一层一层往上垒,很快便有一个圆圆的身子出来了。
陆文回看得兴致勃勃,还不时伸手出来拨弄几下。
我是个南方人,家乡从不下雪,所以我也不怎么会堆雪人。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标准,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我堆的雪人一边堆一边倒,乐得我哈哈大笑,很快就有很多小书童围了过来,一起帮忙堆雪人。
果然人多办量大,雪人的身子很快就堆出来了,圆溜溜的大脑袋也出来了,这些小书童有的去找树枝,有的去找煤球,有的还从伙房偷了个红萝卜出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这些东西都嵌上去后,一个有着树枝手臂,圆滚滚的身子,圆溜溜的大脑袋,黑黢黢的大眼,红通通的长嘴的大雪人就站立在眼前。
我们大家都乐翻了,一起在雪地上打滚,你追我赶地打雪仗,原先放不开的陆文回,被我带着疯跑了几圈后,很快就放飞自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