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另一旁的郑衍差点一口饭喷出来,郑显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身为太子,应注意自身的言行举止。”
郑衍连忙将饭吞了下去,说:“是,父皇,孩儿错了。”
赵震远一直盯着我看,边看边默默地喝着酒,我只当看不到他的目光,依然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菜。
郑显看了赵震远一眼,说:“长广,是否饭菜不合口味?为何只喝酒不吃菜?”
赵震远放下酒杯,笑了笑,说:“臣已有三年不曾回京,这京中发生了很多事,臣只觉得物是人非罢了。”
郑显笑了笑,说:“朕听说你的二女儿走丢了,至今未曾回府,可有寻回?”
赵震远摇了摇头,说:“未曾,臣也派人回了一趟邕城,邕城也只剩下空房一间,大儿子和小女儿也不见了。听说外母也因病去世,臣真是不孝,外母只有月娘一个孩儿,去世时臣竟没能到场为她披麻戴孝,送其出殡。”
郑显悄悄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手只是停顿了一会,又继续扒起饭来。
郑显说:“长广不必忧怀,吉人自有天相,其孩儿肯定会没事的。”
赵震远看着我说:“陛下可否将阿蛮的身世告之于臣?”
大家都没想到赵震远居然如此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武将果然是武将,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
郑显为难地看着我,说:“阿蛮的身世长广自然得问她自己,假若她不肯告之,朕也不能做这个丑人。”
我没想到郑显竟然肯帮我隐瞒,我不由得抬起头看着郑显,我满嘴都是饭粒,有洁癖的公孙文忍无可忍,拿起一块白毛巾往我嘴上擦了两把,我推又推不开,气得我直翻白眼。
郑显看了笑了笑,说:“阿蛮你是否有话与长广说?”
我看了赵震远一眼,连忙低下头,说:“没有,不过我今日借了铁骑兵三个通行令牌,望赵将军不要责罚他们。”
赵震远略有些失望地说:“我曾下令通行令牌不能外借,他们这是违反了军令,军令不可违,既然违反就肯定要责罚,这事你就无需再过问了。”
“你!”我气得瞪了赵震远一眼。
李晋这个人精连忙举起怀对赵震远说:“陛下上次在宫中设宴恭迎赵将军回京,因人太多,下官未曾敬将军一杯,下官自罚三杯,将军随意。”
李晋说完,咕噜噜连忙喝了三杯酒。
杜飞龙哈哈大笑地说:“李大人,你莫不是想骗酒喝吧?”
李晋没好气地说:“去去去,一边去。”
赵震远微微一笑,说:“李大人客气了,如此美酒,一杯确实不够,本将军也自喝三杯。”
这喝酒的气氛一下就起来了,杜长丰也端起酒杯对赵震远说:“赵将军,末将敬您一杯。”
赵震远举起杯一饮而尽。
郑衍首先起哄道:“赵将军果然好酒量来,快快快,给赵将军满上。”
一时间,饭桌上杯觥交错,酒乱人眼,其乐融融,看上去好一幅君臣共乐图。
我连干了三碗白米饭,有点吃撑了,于是我对郑显说:“陛下,我吃饱了,想去太医府转转。”
郑显点点头,说:“去吧。”
我连忙站了起来,飞快地溜走了。
这样的宴席真的一点都不想参加,光吃白米饭,菜是一口都没吃上。
我刚走出去,所有人手上的杯子都放回了桌面上,神色凝重地看着郑显。
郑显的面色也不像刚才那么柔和,阴阴沉沉的。
郑衍说:“父皇,京城已出现多例天花病人,任由其下去,很快整个京城都会感染上。”
郑显说:“不是说提取了大批的牛痘疫苗吗?传朕旨意,明日开始,凭身份令牌到长安府衙注射疫苗,注射过后,可发放一张通行令,有了这张通行令就可以自由进出京城了。”
郑衍大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