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平这个小院子在二进的位置,并不算偏,因为杜夫人和杜长丰的院子就在这小院子边上,三座院子紧紧挨着,就算有什么事,喊一声隔壁院子也能听到。
三进建的是客房,虽然杜家的客人并不多,就算有亲戚来,大多数也都是去了老宅,但为了房子方正,后面还是建了一排客房。
古人喜欢在府上挖个鱼塘,种上荷花,养上锦鲤什么的,杜府也有这样的一个荷花池,还在荷花池上建了一个凉亭。可惜现在是寒冬腊月,白雪皑皑,荷塘美景是一点都看不到了。
迎春一直紧紧跟在我身后,看到我没有目的到处乱逛,有些担心地说:“主子,这府上我们不熟,又没有人引路,现在宾客已陆续到府,我们还是回屋里待着,不要给主人家添麻烦了。”
我拢了拢身上的黑貂披风,这件披风还是郑显昨日刚送过来的,看上去虽然厚,但实际上却非常轻盈保暖,皇帝给的东西自然不会太差。
我说:“你说得对,今日怪冷的,就走这么一圈,我都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迎春连忙过去帮忙拂走我身上的雪,说:“你的披风和衣袍下摆都有些湿了,回屋去我帮你烤一烤。”
这杜府到处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身边还时不时有下人快速跑过,一片忙碌、喜庆的景象。
如果我不回屋里待,确实有些碍地方。
于是我和迎春转过身子想往伊平所在的院子里去。
正在这时,有两个小姑娘带着一群丫鬟从朝我们这个方向缓缓走来。
自从打通了六脉后,我的听力、视力变得非常好,远远的,我一眼就认出走在前面的那两个小姑娘就是赵昉平和桂兰诺!
桂兰诺要比赵昉平大好几岁,但论心计,桂兰诺比不上赵昉平。
两个人同样是一肚子的坏水,就像是洗脚水倒在阴沟里——臭到一块儿了。
我连忙拉着迎春拐进了一条小路,避开了她们。
远远的,听到桂兰诺说:“昉儿,你有看到刚才有一道黑影窜过去了吗?”
赵昉平说:“杜府上今日这么多人,就算有黑影窜过去也不是件奇怪的事。而且这里是内院,外男进不来,你无需自己吓自己。”
桂兰诺像是舒了口气,说:“你说得是,自从敏公子出了事,我就像是落草的山鸡,每日过得惶惶不可终日。生怕惹父亲一个不高兴,就给我送来一杯毒酒,让我下去陪我娘亲。”
赵昉平过了半晌才说:“你这次确实大意了。以后不要在外谈论这样的事情,免得落人口实。”
桂兰诺“嗯”了一声,说:“今日不是见到昉儿你么,我想请昉儿好好帮我想想,今后我该如何是好?”
赵昉平想了想,说:“你对杜大哥感觉如何?”
桂兰诺扭扭挰挰地说:“还能如何?杜大哥当然是比不比敏公子的,但就京城的公子哥儿而言,杜大哥的条件又算上等,如果嫁不了敏公子,嫁给杜公子也还算是可以的。”
赵昉平听了嗤笑了一声,说:“瞧你这语气,也还算可以!你可知道杜将军如今位列从三品大员?就杜将军这长相,这官阶,是多少人家的好女儿想打破头都挤不进来的好人家?你竟然说还可以?”
赵昉平越说越觉得桂兰诺可笑,一个认清不了事实的蠢货,和她多说一句都觉得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要不是母亲病了,赵昉平根本就不需要替母亲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只是一个普通的认亲宴而已,对自己的帮助不大,简直是浪费时间。
桂兰诺被赵昉平说得憋红了脸,她想反驳,但找不到理由。
她已经将身子给了周敏,可是周敏已沦为阶下囚,能不能有命活着回西河国都不知道,自然不能将自己未来交到这样的人手上,风险太大了。
可是相对于周敏的油嘴滑舌,风花雪月,杜长丰就像是一块木头,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