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烛得意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些人死后,心愿未了,不肯下地府轮回,自然就成为孤魂野鬼了。”
白南烛又压低声音,附在我耳边说:“最近皇城死的人太多,我估计地府都忙不过来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鬼魂跑了出来。”
白南烛虽然极少离开皇陵,但外面的情况还是会有线人随时汇报给他。他看起来孤傲清冷,但实际上骨子里极沽名钓誉,朝野稍有风吹动都一清二楚。
我点点头,说:“白先生说得极对,最近皇城确实不太平,特别是渭河边的大屠杀,那些冤魂多到都结成团了。”
白南烛小声问:“大人可是能见鬼?”
我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要不然陛下怎么会如此信任我?”
白南烛不经意地看了我脖子上的金牌一眼,虽然只是那么一眼,但眼底的不甘和嫉妒表露无遗。
我看白南烛拖拖拉拉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天气冷,天会黑很早,他再这样拖下去,只怕会被困在这大山里,皇城都回不去。
而且白南烛这么贪婪,杀人夺货的事情绝对做得出来。
我只好说:“白先生,你刚才叫我出来是所为何事?”
白南烛这时才好像想起这回事,神秘兮兮地说:“你不是问白浅浅是何人吗?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先是带我绕着皇陵走了一圈,然后又特意指镇魂石给我看,最后又故意说起皇城的事,怎么看怎么古怪。
白南烛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带头就往树林边走去。
那四个御林军始终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我们离开了,眼角的余光都不扫一下。
跟着白南烛走出了很远,白南烛始终没有说带我去哪里。
这时太阳已偏西,很样子很快就要天黑了。
苏伯文魂魄一直在袖子里蹦哒着,要不是皇陵禁制太厉害,恐怕他早就蹦出来了。
我连忙拿出瓷瓶附在耳边。
苏伯文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看那老头子不像是一个好人,你不要跟他去啊。”
我压低声音说:“你躲在瓶子还能看出人家是不是好人?你还是多留心那个山洞到底在哪里吧,找到了我们好早点下山。”
我话音刚落,白南烛突然转过头,问我:“大人是否在跟我在说话?”
我连忙将瓷瓶藏回衣袖中,摇摇头说:“不是,我平时喜欢自言自语的,白先生不要见怪。”
白南烛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山路不好走,积雪已没过脚跟,甚至有很多地方已到了膝盖,我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白现南烛身后,走得气喘吁吁。
反观白南烛走起来如履平地,轻松自如。
已走入树林深处了,我看着前面白茫茫的一片,一个坟包都看不见了,我停了下来,不肯再往前走半步。
白南烛的身后仿佛长了眼睛,我一停下来他马上察觉到了,连忙转头问:“为何不走了?”
我身上的披风下半截湿透了,又厚又重披在身上,走起路来我就像是背着一座大山在走,累人得很。
白南烛却是一身短衣装,上身只穿了一件虎皮短袄,比我轻松多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们已远离皇陵,没有皇陵的禁制保护,我们这样盲目进入深山,是非常危险的,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白南烛忽然咧嘴笑了,笑得如老鹰般的怪叫声,桀桀桀的,难听得很。
我有些后悔把张三、李四留给伊平去充门面,身边连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了。
白南烛怪笑几声,说:“去哪里?去地府啊。”
“去地府?”我皱了皱眉,这白老头不是疯了吧?说的话怎么神神经经的?
白南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碗口般粗的铃铛,轻轻摇了摇,依然笑嘻嘻地说:“大人,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