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说:“我要上厕所,难道你好意帮我脱裤子吗?”
这话说得太直白,听得锦平脸一下红了,指着我说:“你,你,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呵”了一声,说:“更不要脸的我也能说得出口,你要不要听?”
锦平吓得倒退了一步,涨红着脸说:“好,好男不与女斗。”
说完,连忙转身跑了,那样子像是见了狼一样,落荒而逃!
伊平看我满脸揶揄的样子,忍不住说:“你也别总是逗大哥,你别看他咋咋乎乎的样子,脸皮子可薄了。”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一看到锦平不听话的样子,我总忍不住要去教训他。
我说:“我知道了,你也别总惯着他,我们家以后还指望他撑起来呢。”
伊平觉得他大哥有点烂泥扶不上墙,但毕竟那是她大哥,自己嫌弃他可以,别不嫌弃他就不行。
于是说:“二姐,你也不要对他期望太高。他就那样的人,过一天算一天,将来能娶上媳妇就很不错了,还指望他能撑起我们这一家,别想太多了。”
看着伊平老气横秋的样子,我心底莫名的一软。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本来不该由这个年纪的她来承担,但外祖母老了,大哥又不上进,我这个占了她姐身体的外来者又衰神附体,能活着就不很错了,所以全家的重担就只好落在她身上。
我叹了口气,说:“明日你找管家说一下,让他往这院里调几个下人过来吧,没几个帮手我都怕你们忙不过来。”
伊平边整理我屋里的东西边说:“管家在我们受伤的第二日就派了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过来了,要不然我们在屋里躺了那么多天没人打理,早就饿死发臭了。”
“啊?”我惊奇在问:“我怎么不知道?”
伊平说:“你屋里有安康,样样他都要亲力亲为,不许外人插手,所以就没往你这屋里安排人了。”
我想了想,这段时间在我身边的确实只有安康。
我说:“安康天天伺候我,你说他知不知道我是个女的?”
伊平歪着头想了想,说:“应该不知道。他天天都喊二少爷。而且他如果知道你是个女子,他还敢在你屋里待着吗?恐怕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我觉得有点冷,将两只手缩进被窝里。
屋里虽然烧了炭,但我觉得还是觉得身骨子都透着寒气。
我说:“万一他以后知道我是个女子,会不会尴尬得想把自己掐死?”
伊平看了我一眼,说:“得了吧,别老是想着这些没用的。等他发现你是个女子的时候,我们早就不在太傅府了。”
“我们不在太傅府?能到哪里去?”我不解地问。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如今我们只是寄人篱下,就算人家不赶我们走,我们也不好意思在这里长待下去。外祖母说了,待我们的伤都好利索了,就带着我们回邕城去。”
我征了征,说:“回邕城我能做什么呢?我还想去上武学堂的。我想学一技之长,以后开个镖局什么的也好啊。”
我想了想,又说:“我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到时还能考个武状元啥的,到时就会有一官半职,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的。”
伊平被我的“美好蓝图”震住了,她实在没想我这个居然这么“上进”,竟然还敢妄想考武状元!
武状元这个物种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的事情了。
伊平想了想,说:“你别给狗哥那番说辞打动了,这世间那么多人,想中武状元的人多着去了。你如今已经十四岁,和那些自幼练武的人相比,已差太远。就算你真的能考上武学堂,也比不了那些人有成就。你还是脚踏实地做人,那些虚幻的东西咱们就不要去多想了,免得想坏脑子。”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便如此牙尖嘴利,头脑清晰,一番分析下来,我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