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兰亭接着又说:“太子选妃才是我们目前头等大事。太子党羽翼未丰,至于选谁家的千金做太子妃,自然是陛下说了算。陛下虽然宠爱桂贵妃,但皇后和郑贵妃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昉儿的才气、姿色虽说在京城也算能占个头筹,但京城的权贵之家多如牛毛,随便一个都要比我家老爷显赫。我们虽有桂贵妃做靠山,但我们将军府实在是太寒酸了,要财没财,要权没权,如若要当选太子妃,恐怕不太容易。”
赵昉平眉眼一抬,略有些不满地说:“娘亲,你也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桂兰亭说:“女儿,你有信心是件好事,可是我们将军府确实比不上其他官宦之家。这几年若不是靠我陪嫁过来的铺子在撑着,光凭你父亲的那一点俸禄,只怕将军府上下全都喝西北风去了。”
赵昉平咬着下唇不说话。
出身这个东西不是自己能选择的,谁不想身世显赫,甚至是皇权之家呢?
桂兰亭看了女儿一眼,说:“你亦无需灰心丧气,你现今才十岁,离及笄尚有好几年,有你姨娘的相助,再加上你的姿色和才华,就算坐不上正妃之位,侧妃还是有余的。”
赵昉平红着双眼说:“可我志不在侧妃。再说了,京城之中,除了相府的杨楚楚和礼部尚书府的周文姬的姿色和文才能和我一比之外,其他府上的千金不是姿色平庸就是才气欠缺,和我根本无法相比,如果让我做侧妃,我心中始终是不甘的。”
桂兰亭点了点头,说:“你自小便十分出色,可是唯一不足的便是将军府的出身拖累了你。昉儿你放心,就算拼尽全力,娘亲也一定会让你坐上太子妃之位的。”
赵昉平得了母亲的承诺,这才舒了口气,娇羞地点了点头。
弯了半天腰的赵钱贵双腿发颤,见她们两母女聊得差不多了,于是小声问:“夫人,百合院那边说是要请大夫,抓药等都需要银子,您看?”
桂兰亭皱了皱眉,说:“撞到石头上也死不去,还真是命大。若不是看在她还有一星半点的用处,真想让她死了算了。罢了,她身壮如牛,也不用太细心照顾,让人随便抓两副药给她,死不死就听天由命吧。”
赵钱贵得到主母的明示,立刻眉开眼笑地准备领命离去,可是想了想,又说:“那两个兔崽子也在百合院城赖了好几天了,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赶走?”
那两个兔崽子自然就是说赵锦平和赵依平了。
桂兰亭一听,更加不耐烦地说:“那头肥猪自然会把他们赶走的,你这么有闲心,还不如多点出去打探各府千金的情况回来汇报与我,好让我应对。”
赵钱贵一听,连忙说:“是,夫人,我这就去打探。”
赵钱贵弯腰退了出去。
赵昉平冷哼了一声,不满地说:“像条吸血蛆虫一样,想尽办法从我家挖银子,正事没见他办过一件。”
桂兰亭整了整袖子,说:“能用钱打发的人,就别指望能帮你做大事情。你该回屋里去了,明日一早还要进宫学宫规,别贪睡过了头。”
赵昉平站了起来,朝母亲行了个礼,说:“女儿明白,女儿告退。”
赵昉平出去后,桂兰亭身边的大丫鬟青苹走到桂兰亭身边,轻声说:“桂叔昨日来过,想请问夫人何时得空,年末要对账了。”
桂兰亭有四大丫鬟,分别是青苹,青梨,青桔,青枣,一屋子的水果。
桂叔即桂公明,桂兰亭从桂家带来的大掌柜,负责掌管她那十几间铺子,为人老实可靠。
桂兰亭揉了揉脑袋,说:“又到年末对账的时候了,每年到这个时候我就头疼。你还是叫账房先生和桂叔先对一遍,有问题再与我汇报。如今还是昉儿的事儿较为重要,桂叔那边我还是信得过的。哦,对了,让你去找苏绣的传人找到了吗?”
青苹躬了躬身子,说:“不负夫人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