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役后……”
蔡隶面色凄楚:“我听说后,飞快地从无虑山赶回中原,从淮州一路找去,终于在甘州遇到了举门逃难的淮水派……”
甘州,梅溪桥逝世之地。
江朝欢面无表情地等着他继续。
“我想让他跟我偷偷离开,去无虑派躲上一阵,但他绝不肯弃下师门而去。我没办法,便说那我也不走了。”
原来当年还有这种事。
“或许是为了赶我走,梅溪桥他说,有一个秘密他无法跟任何人说,只能告诉我,所以我一定要活下去,将这个秘密传下来……”
“可是我并不觉得这个秘密还有什么意义。”蔡隶停了停,不知为何,今天突然想把这个埋在自己心里已有十多年的、快要烂掉的、却分明早已没用的秘密倾吐出来。
“他说,最后一役,他赶去时,看到了几乎是惊天动地的一幕:水龙吟谢桓杀害了师父,而嵇闻道随即一剑刺向了谢桓……”
……什么?
心神俱震。原本垂目细听的江朝欢无法自制地一抬头,目中湛出的寒光使蔡隶浑身一凛。
“然后呢?梅溪桥为什么会去最后一役?他和你说这个做什么?”
“那天嵇闻道的儿子重伤濒死,嵇闻道抱着孩子去寻江玄。本来江玄严令禁止门中任何人前去,但梅溪桥担心师父再为嵇闻道的儿子损耗内力,所以硬是违抗师令找了过去。而他看到这一幕后刚想上前,就见到水面上飘来一艘小船,嵇闻道的儿子躺在里面不知死活……”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声低而急促的扣门声打断了。
那是顾襄的信号。
江朝欢再是不甘,此刻也无法多留一刻。蔡隶止住回忆,看他飞快地包好纸灰,只是一转眼间,身影已经消失在甬道外。
他必须要走了。因为,那个信号代表着,
顾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