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酽微觉诧异,霎时想到难道自己真的中了路白羽的计,这里是魔教埋伏下的陷阱?那些船只竟是魔教后续赶来的人手吗?
由于此行隐秘,他只带了几个手下。此刻全部派去看管路白羽了,绝无一战之力。谢酽不由心里一凉。等等,范行宜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他是真的只想借自己之手除掉冯延康,还是早已和魔教勾结在一起?
他顿觉不对。然而尽管此刻若是立即驾船从另一侧离开,多半还能逃掉。但路白羽就在这里,他日思夜想的仇人也在此处,他无论如何做不到转身离去。不管怎样,至少路白羽一定要死在他手里。
眼看船只越来越近,他横下心来,追入楼中。
然而,甫一进门,却见大厅并无两人踪迹。看地面上淡粉色的水滴痕迹,他们是上楼去了。
路白羽就在七层最高处,他们的用意不言而喻。谢酽当即提刀追上。顺着血迹,一路追到顶层,映入眼帘的是江朝欢与范行宜缠斗在一起的身影。
他按耐住没有上前,而是转过回廊,奔入顶层唯一一个房间。
果然,本该关在这里的路白羽已经脱身,而适才那个中年男子正在解决范行宜和他派出看管路白羽的手下。此刻,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尸体。
谢酽不敢置信地望向窗外的范行宜。路白羽身上两重戒具,是范行宜和谢酽分别所属,不仅锁住了她的手脚,更是将她和柱子铐在了一起,钥匙分别在两人身上。然而,此刻柱子竟被直接砍断。
范行宜似是有所感应般,剧斗中仍是回头对上了他的目光,眼中不知是什么神情。
他被陡然闯入的江朝欢引开前,其实本也有机会就手取了路白羽性命。只是女儿下落系于她身,他终究不能下手。而被路白羽三言两语挑拨后,又见那鹤松石带来了还活着的冯延康,他更不愿的是路白羽被待会儿上来的谢酽杀死。
是而,他也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江朝欢一剑砍断柱子,放走了路白羽。
失去承重的房梁在几人乱斗下已经摇摇欲坠,路白羽朝着谢酽娇媚一笑,率先从窗口跃出,赶到那圈半室外的游廊下,斜倚着栏杆回头看了一眼湖面,才转过来施然开口:“小江弟弟,鱼都上岸啦。”
正和范行宜打得难舍难分的江朝欢闻言,一剑格开判官笔刺势,连退三步,跃出战局。与刚刚解决完全部看守、拖着冯延康的鹤松石汇合,转过廊角消失了。竟徒留下路白羽给范行宜和谢酽在此。
身后房间终究支撑不住,轰然塌陷。收分的小楼在顶层只剩下了一圈外廊。
谢酽、范行宜和路白羽就这样立在外廊下,成合辑之势,一时谁也未能先有动作。
然而,与两人的紧张不同,路白羽甚至一直背对着他们,在遥遥望着湖面,仿佛毫不在意身后两个想取她性命的人。
见状,两人也不由得往
大大小小数十艘船此刻正泊在岸边,几乎将湖岸堆满。每艘船上都在陆陆续续走下人,均行色匆匆。谢酽心里一凛,这许多人,难道是魔教倾巢出动了吗?
然而,再定睛一看,上岸的人中服色各异,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并不像是有组织的样子,甚至其中还有和尚、道士。
“不是魔教,是猎鹿联盟……”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他们为何会赶来得这么快?谢酽愈觉离奇,忍不住凑近一步看。果然,认出了好几个熟人。而走下船的人们也显然发现了他们。
“是路白羽……”
“她果然在这里…那是谢盟主吗?”
……
顿时,
几乎到手的路白羽决不能被这些人染指。谢酽再不犹豫,拔刀而起,水龙吟中最暴烈一招直取路白羽咽喉。
本拟路白羽虽仍有戒具束缚,久斗未必是敌手,但至少不可能一招制敌。谁知,尽管路白羽随之仰身而避,刀光掠过之处,她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