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来得及从得知慕容义是顾门洞主的惊愕中缓过神来,就听到慕容义要说出顾云天重出江湖的原因,都竖起了耳朵,想要一窥究竟。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再发出声音,就见他的身前骤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一掌抓向他胸口。不料,掌风未至,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脚下所站之处出现了一个大洞。
“门主!”沈雁回面上终于不再气定神闲,因为,刚刚掉下去的,正是顾云天。
作为顾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乾主,早已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沈雁回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的眼里泛出冷光,收起儒雅亲切的笑意,命令手下:“这里的人,一个不留,跑了一个,唯你们是问。”
接着,众人不由惊呼,因为看到了他纵身一跃,也跳入了洞中。
而顾门那群紫衣人得了命令,一列围住前庭四周,阻止场中宾客外逃。一列则有素地将各派来客隔断,二话不说,便下杀手。
立时便有无数惨叫求饶之声,那些门派的后辈弟子多半武功稀松平常,抵挡不过几招,便身首异处。净虚方丈为首,与各派掌门长老,勉强组织大家对抗。
前庭之中,宛如地狱修罗,血肉横飞,尸陈遍地。
人们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慕容义阴谋可怖、顾门门主亲临屠杀,他们明白,今日,只怕是再无生还可能。
谢酽初时挥刀在与顾门缠斗,转眼一瞥,却见慕容褒因也跳入了洞中。他毫不犹豫,挑开了四周的几人,也随之跃下。
而那边,顾襄也急不可待地要跳下去,被江朝欢死死拉住。
“门主有难,你不去救他就算了,还想阻止我去?你也要背叛顾门吗?”顾襄厉声喝问。
江朝欢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向泼翠林而去,“慕容义敢这么做,就说明拥月湖的湖水还是要倾入前庭。我们若不阻止,门主才是真正有危险。”
顾襄不情愿地被他拉到泼翠林,昨日找到的那个石碑。二人搬开石碑,下到密道。
还未走到,就觉水没过脚下,水流哗哗,在静谧漆黑的密道中极为清晰。
水已经没到了两人膝盖,摸出火折,只见那前边的石壁顶端露出一个小洞,正与昨日所见那块一样。
倏然间,他明白了这里的设置。慕容义最初的设计是让湖水通过客院转弯流入前庭。而这一方案已经因为江朝欢他们提前窥破并清理了火药而宣告提前失败。
然而,他苦心经营二十年,不可能只有一手准备。中轴线上这条路,就是他的真正后手。
昨日的石壁正是这条路的开启之门:一旦打开,流水灌满一室,下一道石壁打开同样的洞口,就会流入下一室。或许都不用打开,这洞口也许是本来就预存的。
一旦所有石室都灌满水,最后一道石门开启,湖水一样会灌入前庭,将那里湮覆。
只是,中轴线一路根据等高线图并无绝对高差,不该出现巨大水势。看来,慕容义这最后的一手并未画在图上,无迹可寻。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最后一道关卡,只希望还没有开启。
他向后摸去,一连数十级台阶之下,终于出现了一道石门。根据步数计量,发现这里竟是前庭与泼翠林的界限,想来,正是最后一道关口。
所幸这门还紧闭,他松了一口气,然而,一声巨响乍起,门突然从边际缓缓露出一个小缝。
只见门扇以中心为轴,缓缓旋转,缝隙渐大,他竟看到了对面慕容义的脸。
“哈哈,这门需要十二转,就会彻底停住。而它一旦开启,就再也没有办法合上。到时候,湖水会淹没整个前庭。不出一刻钟,你们所有人都要在这里给顾云天陪葬,哈哈哈…”
慕容义的笑声回响,在窄窄的石道中泛起回音。而这边的水面却突然暴涨,好像后面的水流在加快。
那门已经转过了一圈,湖水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