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扯出一个笑脸,迟疑了一下,接过古越手里的胸针。
在没有消除疑惑之前,她不会贸然告诉几个哥哥们。可如果母亲当年葬身火海的事当真存在猫腻,她倾尽全力,也要还母亲安离一个公道。
古越心思细腻,陆安宁不说,他还是察觉到了小妹的情绪。他没有盘根问底,只淡笑着,尽量让她高兴些,心里却泛起了疑虑。
头天晚上,小妹和父亲神神秘秘去了书房聊天,又约着第二天见面,他就觉得不太对劲。结果,两人竟然去的是墓园。
莫非,这墓园里有什么人,影响了小妹的情绪?
古越没有直接问陆安宁,而是把人送到碧溪湾时,把唐景渊单独叫了出来。
两个男人站在屋外聊天,陆安宁没有在意,自己上了楼。
古越给唐景渊递了根烟:“你和阿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昨天,她特地回去找爸,为的什么事?”
唐景渊没想到古越会
问得这么直接,想起陆安宁的叮嘱,他讪讪一笑。
“女人家的心思,哪里会什么都跟我说。也许就是父女之间的一点小秘密,她不说,我一般不会盘根问底。宁宁不喜欢被人管着。”
古越皱了皱眉,这话,更像是在提醒他。
“我今天下午是在墓园接到的人,只有她一个,看着心情有些低落。我怕她有什么心事,只顾自己藏着,再憋出病来。”
“不至于。这几天我会多留心,要真有什么麻烦,我再跟你说。”
唐景渊三言两语敷衍了过去,恰好古越接了个电话,这才收住了话题。
电话里提到了丁婉的名字,古越神色不宁,说了两句就匆忙离开了。
唐景渊目送古越走远了,长吁了一口气,想起古越所说,转身大步上了楼。
楼上主卧里,陆安宁正看着古越的车迅速消失在了马路尽头。唐景渊进来时,只见陆安宁正靠在摇椅上,眼睛直直盯着远方
。
看这样子,恐怕她得到的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唐景渊放轻了步子走上前,将轻薄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毯子碰到身体的瞬间,陆安宁就收回了目光。
“我不冷。”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个季节最容易感冒,小心点总是好的。”
陆安宁挪了挪位子,失意唐景渊坐在旁边。
唐景渊淡笑:“我怕挤着你。”
陆安宁难得撒着娇朝唐景渊伸出手:“那你抱我!”
唐景渊一愣,没有拒绝,俯身将人抱起,两人一块坐在了摇椅上。陆安宁靠在唐景渊怀里,看着昏暗的夜空,这才找回了自己那份归属感。
“你就不问问我,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看出来了,不是什么高兴的结果。你不想说,我更不会逼你。”
陆安宁长叹了一声,倒不是她不想说。这个时候,她恰巧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可是,真要她开口的时候,她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过了许久,她才柔声问道:“你说,得是一份怎样的感情,才会使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不要名分,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
一想到,她的母亲居然和季颜一块生活了七年,陆安宁就觉得不可思议。
也是这时,陆安宁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猛地坐起。
不对!
父亲说的故事,不对!
既然母亲和季颜是在古家和平共处的,整整七年多的时间,她的几个哥哥们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就当三哥和四哥还年幼,那大哥和二哥呢?
六七岁的年纪,不可能不记事。
但凡他们知道母亲的存在,就不可能认定季颜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这个故事里,她的父亲没有说出所有实话。
唐景渊被陆安宁的反应吓住,急忙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