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阁楼里,霍黎又被关进来整整二十个小时。
四周一片漆黑,她躺在角落里,眸光呆滞而又绝望。
明明渴到快要脱水,肚子也早就饿过劲了。
她讨厌这样的黑暗,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会被关在这样的地方。
在国外是,回国亦是。
这些人为什么不肯放过她?犹如毒蛆,不停地残存她的意志,拉着人坠入深渊。。
霍黎紧紧地捏着拳,迷迷糊糊觉得自己一度产生了幻觉。
她好像回到了多年前,被那位植物学博士的丈夫,关在地下室的那段日子里。
那里是热带丛林,植被最多的地方。
地下室阴暗潮湿,无数的蛇虫鼠蚁,聚集在她身边。
当时霍黎不过才十九岁,被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紧张害怕到一度精神崩溃。
她大哭大叫,求着那个男人放过她。
可是,他只会站在她的面前,欣赏她崩溃的样子,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说:“宝贝,你真可爱,我最喜欢看你这样,哭着求饶了。”
很绝望的十九岁,霍黎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嫁的男人,是个变/态。
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态。
那三个月,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没有阳光,食不果腹,她每天接触的,只有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以及他…同样变/态的朋友。
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是个正常人,也是会被逼疯的。
霍黎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一有点什么动静就会被吓得大喊大叫,她觉得谁都要害自己。
他们一群人,会在她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突然闯进来,让她做出屈辱的动作,逼迫她吃恶心的东西。
她还被拍了很多不堪入目的视频和照片,那个男人的脏手,一遍一遍的抚/摸过她的身子。
她想死不能,觉得人生没了希望,活得就好像是一摊行尸走肉。
一个正常的人,就这样硬生生被逼疯了。
熬过了那三个月,那天,霍黎终于死里逃生。
趁着他和他的朋友们睡着,霍黎逃出地下室,当第一抹阳光撒在她身上的时候……
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沐浴阳光的滋润,而是把自己给藏起来。
她甚至紧张到掌心出了满手的汗,本能的蜷缩回黑暗之中,像个见不得光的臭虫。
在黑暗里待久了,她已经忘记了光明了。
看到阳光的瞬间,她会本能的逃避,本能的躲闪。
霍黎觉得自己或许,本来就是在黑暗中成长的怪物吧。
泪水流了一脸,霍黎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脑海中,那三个月的记忆被不停地翻滚出来,摧残着她的精神和意志。
她捂着脑袋,死命的捶打,仿佛想将那段记忆,从脑海中彻底剔除。
可结果不尽人意,她猩红着眼睛,又将头往墙壁上。
沉闷而又压抑的响声,充斥在密闭的空间,显得她那样无力而又可笑。
这时,阁楼的门,忽然被敲响。
霍黎停下动作,猩红着眼眸,看过去。
“妈妈。”
安迪蹲在门外,声音很轻,“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想你了。”
安迪靠着门,肉包子脸垮了下来。
他肉嘟嘟的小手,抚/摸着冰冰冷冷的门板,在门上拍了拍,“你出来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孩子的声音,像是一阵吹散了迷雾的风。
可是,一想到安迪是那个男人的孩子,霍黎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滚!立刻马上,给我滚!”
昨日的温存,消失不见,突然被骂,安迪的眼底闪过一抹委屈。
“妈妈……”
安迪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不再有声音,他眼圈有些发红。
“你不出来,我都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