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复杂。
怎么能是霍燃捐呢？
他又不欠他们家的，而且相反，他们已经欠了霍燃很多人情了。
她的命都是霍燃救下来的……现在，霍燃又要给宋志忠捐肝……
韩秀眼眶一红，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进退两难，里面躺着的是自己丈夫，没人捐，就只能等死，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可是……
“怡怡，你劝劝妈。”霍燃在姜怡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将胳膊从韩秀的手里抽出来。
韩秀总觉得这样不妥，拽着霍燃不撒手，扭头看向姜怡，“怡怡，你怎么看！”
为难的何止是韩秀。
姜怡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事态的走向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姜怡一时半会儿怎么能拿主意？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霍燃：
“你不能进手术室，你昨晚和今早，分别吃了两次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至少要48小时才能代谢完，在此之前，你不能手术。”
副院长一听这话蹙眉，“而且手术要提前禁食12小时，反正还有三天时间，你们再一起考虑一下吧。”
话落，副院长转身离开，手术室的宋志忠也被推了出来。
韩秀看了姜怡和霍燃一眼，没说什么，立即跟着宋志忠的病床往房间的方向走。
姜怡悄悄地抓住了霍燃的手，和他十指紧扣。
脑袋搁在霍燃的肩膀上，姜怡拧着眉，“霍先生……”
霍燃勾唇，捏了捏她的脸蛋，“叫老公。”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姜怡感动的同时，情绪看上去却不高。
她的心情十分复杂，甚至感觉自己走到了一条死路上，不知道下一步该迈向何处。
一个是对她有养育之恩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爱的男人。
怎么选？
脑袋里一滩浆、糊，姜怡烦躁极了。
“走吧，先去病房看看你爸。”
霍燃牵着姜怡的手，“岳父大人用了我的肝，能活过来是好事，你怎么这么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万一恢复期，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姜怡拧着眉。
霍燃：“你就对你老公的身体这么没信心？”
姜怡点头，“没信心。”
“是不是这两天太忙了，没和你做羞羞的事，你忘了你老公身体素质有多强。”
“那是肾，不是肝。”
姜怡仰着头，“你就不怕捐完以后，我嫌你身体不完整，转身就和其他男人跑了？”
顿了顿，姜怡补充道：“到时候你病体残躯，身体机能一夜之间退化几十岁，你就捶胸顿足，看着我和小白脸的背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