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事人,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根本没把提亲这事当回事儿;可是,她又不想扫了他们的兴,她们好像特别热衷给她找男朋友,介绍了一个又一个,相了一次又一次,像是怕她嫁不出去一样紧张,其实,她还不到二十岁呢。诶,算了,还是由着他们吧,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他们高兴就好,她只想做个局外人。
张云青边走边想,思绪回到了十五年前。
父亲的公司破产,资金冻结,财产被拍卖,全家搬迁至乡下,父亲病危;母亲不得不求助舅舅舅妈,舅舅舅妈提出条件,把自己过继给他们,舅舅舅妈也不是外人,是亲人,是一家人,母亲最终同意了。做出那样的选择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世事难料,李雪被人算计,一夜间输光了所有家产,吕永发不得不带着全家连夜逃走。因为走得急,没有通知父母,父母得知此事,父亲张洪发的病情加重,抢救无效死亡;母亲吕永琼大病一场,张云青后来才知道这些。
为了躲债,吕永发全家最后落脚在有些与世隔绝的平川镇居住,舅舅也从没与吕永琼联系过。
舅舅舅妈在逃亡中没有抛弃她,可能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吧,张云青在心里安慰自己。
张云青把鸭赶进溪边的鸭围里,鸭子们自由戏水,张云青爬上溪边竹林的一棵树的树杈上躺下,继续回忆着。
直到两年前的一天,临近春节,吕永发托人通知张云青回家一趟,张云青刚从外面回来,一进家门,李雪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哟,还知道回来呀?死丫头,这几天你死哪儿去啦?成天的不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