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也是喝了那人参才昏迷的,这怎可不追究?”
“弟妹,我问你,你可是亲眼瞧见那参汤是如儿熬成的,还是说你看见如儿吩咐下人去熬参汤了?”
二夫人抬眼看向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如儿只是将人参送给她,是她自己贪嘴将人参熬成汤喝,这如何能怪如儿?”
谢皎月抬眼,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衣着华贵的妇人,只觉得自己好像要不认识她了。
这真的以前唤她“皎皎”,会温柔细致的给她描眉的阿娘么。
她闭了闭眼,亲手驱散那些回忆。
“夫人说的……无半分错处,是我贪嘴好馋,喝了那参汤,这件事给如月没有一点干系。”
一句话说完,谢皎月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抽干净了。
她说什么眼前的人都不信。
与其让毫无意义的解释惹谢夫人生气,还不如顺了她的意承认下来。
左右都要死了,不如死之前让生她之人顺心一些。
二夫人转头瞧她,分明瞧见了她眼底的寂静与破碎,那寂静底下尽失肝肠欲断的伤痛。
“大嫂,这件事……”
“别说了!”
谢夫人看着平静的谢皎月,“她既然已经不追究,那就没什么可谈论的了。你带如儿和新月下去吧,我有话和她说。”
二夫人叹了口气,走之前牵起谢皎月的手,轻轻拍了拍。
“有事来找二叔母,二叔母替你撑腰。”
谢皎月苍白无力地抿了抿了唇。
“谢谢二叔母。”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母女两人。
谢夫人看着面前以前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
“我曾经以为你是月亮。”
谢皎月缓缓抬起眼看她,慢慢道:
“没人能做月亮。”
谢夫人笑得讽刺,“那你因为你脏了,你脏了就会觉得没人能是月亮。”
脏了。
她亲生母亲终归还是嫌弃她脏了。
“那件事除了几个老奴之外,其他人我都处理掉了。在外你还是谢氏嫡女,因为老夫人过世,主动前去清静庵礼佛三年。”
谢皎月抬起眼,袖子下的手捏紧。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我和你爹替你寻了一门不错的亲事。”
“什么?”
谢皎月怔愣在原地。
什么叫做替她寻了一门亲事。
“如儿要议亲了,你比她年长,再不议亲有碍如儿名声,外面的人会觉得如儿好嫁,非要争在你这个姐姐前头。”
谢夫人似乎不觉得说的有什么不对。
“这门亲事你祖父也同意了,后日上灯节,世子爷邀你出游,你好好打扮,谨言慎行”
“——罢了,我让双叶和红叶跟着你,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她们会提点你的。”
谢夫人冷冷地看着她:
“虽是回了京城,你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莫做出出格的事,我时刻都会派人盯着你的。”
出格的事,她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谢皎月不知道。
但眼前之人看她的眼神冰冷与冷漠,谢皎月在想,是在担心她又用身体去求人吗?
可是她都要死了,她还能求什么呢?
至于要嫁之人是哪个世子。
谢皎月在想,无论是哪个世子,她终归是不该拖累人家的。
残花败柳之身,嫁给谁都是惹人厌恶的。
何况她是个要死了的尼姑。
“我不能嫁。”
谢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已非完璧之身……”
“啪!”
谢夫人一巴掌拍在她脸上,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扭曲。
她气得胸膛都在起伏。
“你哪里的脸提这件事?”
非完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