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轻轻拉下龚氏的手,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母亲,我并非不知轻重之人。我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成为王后,但心中这份情愫,却是我无法控制的。我只希望,能在王上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角落,也足以让我心满意足。”
龚氏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林薇薇性格豪放,却未曾料到她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轻叹一口气,龚氏语重心长地说:“薇薇,这世间情爱,往往最是伤人。你可知,王上乃九五之尊,他的世界远非你我所能想象。你若执意如此,只怕将来受伤最深的,会是你自己。”
林薇薇莞尔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又有几分决然,说:“母亲,我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人生在世,若连自己心中所爱都不敢去追求,那活着又有何意义?我愿意承受一切后果,只为不辜负自己这份心意。”
龚氏看着林薇薇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感欣慰又觉无奈。她知道,再多的劝阻也无法改变林薇薇的决定。
于是,她转换了话题,试图为林薇薇寻找一条更为稳妥的道路:“薇薇,你且说说看,方大人贵为司正,为何肯让方雪晴下嫁到咱们这样的商贾之家?”
“因为方雪晴与二哥两情相悦?”林薇薇说。
“两情相悦,是一个因素,但不是最核心的。”龚氏道。
“因为我们家有钱?可以让方雪晴衣食无忧?”林薇薇又说。
“以方家的权势,她嫁给谁不能衣食无忧?”龚氏摇摇头,反问道。
“那是什么原因?”林薇薇双眉微蹙,问。
龚氏沉默片刻,说:“那是因为方大人预判,方雪晴嫁到我们家,会幸福。”
“为何?”林薇薇不解地问:“幸福与否,婚后才能知道。如何预判?”
“林家有钱,必能让她衣食无忧。娘家有权,必能让她有恃无恐。两情相悦,必能让她身心愉悦。这些便是幸福的保障,也是预判的依据。”龚氏说。
“母亲,您的意思是说……”林薇薇听了龚氏这番话,眉毛都拧成了一团,道:“我的选择,让您无法预判我能否幸福?”
“是的。”龚氏忧心忡忡地点头,说:“王上的心在费雨菲身上,你已不占优势。娘家虽有钱,但却容易被夫家之权势所制,你亦不占优势。此外,你自己也没有什么出色的才艺能够吸引王上,依然不占优势。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仰慕王上想嫁入王室的高门贵女与你争宠,你觉得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林薇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她看着龚氏,说:“娘亲,谢谢您为我分析这么多。我会认真考虑,不让自己后悔。”
“嗯,娘亲希望你能够认认真真地考虑。结婚不是儿戏,娘亲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能够一生幸福。”龚氏轻拍着林薇薇的手背说着,眼中竟然泛起了泪光。
母女俩相视一笑,那一刻,整个院子都仿佛被温暖和希望所填满。
屋外,有事来找林薇薇的婢女夏荷,碰巧将母女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得心想:“这林薇薇,还当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凭她,也想嫁给王上?况且,就算嫁给了王上,以她的性格,恐怕也很难在后宫立足。”
夏荷心中虽暗自腹诽,但面上却未露分毫。
她在屋外站了一会儿,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叫到:“小姐,林婉如小姐来了,在闺房等您。”
林薇薇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迅速恢复平静,轻声应道:“知道了,夏荷,你且先去回禀婉如姐姐,说我稍后就到。”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仿佛母亲龚氏方才那番话,并未在她心中激起太大波澜。
屋内,龚氏轻叹一口气,目光中满是忧虑。
她轻抚着女儿的发丝,柔声道:“薇薇,娘知你心高气傲,但宫廷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