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厢房,麦军医见师父果然在给一个人换药。
那人面朝墙壁,后背裸露的伤口触目惊心。
“师父,要我帮忙吗?”麦军医问。
“不用。”神医没有回头,只简短的回道。
但那原本面朝墙躺着的伤者,听到麦军医的声音,却猛地扭头看过来,惊讶地叫道:“老麦?!”紧接着又痛地“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苏兄?”麦军医也异常惊讶,随后便兴奋地说:“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呀。不过这下好了,真是踏破铁屐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们认识?”神医见两人如此,便问。
“是的,师父。”麦军医回答:“我此次本就是奉将军之命出来寻找苏兄的。回来找您,也是想看看从您这里能否得到点消息或线索。”
“敢情你不是专程回来看师父的呀?”神医佯装生气地说。
“兼顾,兼顾。”麦军医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讪讪地笑着说。
凤儿见麦军医语塞,连忙拿出桂花糕,插嘴帮衬道:“哎呀,师父。您就别逗师兄了。您看,师兄带了您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回来孝敬您。”
“桂花糕,嗯,我喜欢。”神医见了桂花糕,如小孩子般开心,竟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想吃,但又碍于手中端着药碗,正在给伤者上药。
见师父这般纠结、矛盾、犹豫的模样,麦军医忍不住偷偷笑了,说:“师父,您去吃桂花糕吧。我来给他上药。”
“好,好,你来,你来。”神医如释重负般,马上将药碗塞进麦军医手中,伸手接过凤儿手中的点心盒子,拿出一块桂花糕就放进了口中。
“好吃,真好吃。”神医吃着桂花糕,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我好久都没吃过这桂花糕了。”
“师父,咱到外面去。我给您倒点水,您慢慢吃。不耽误他们换药。”凤儿说。
“嗯。”此时的神医,一门心思都在桂花糕上,看都没看麦军医一眼,抬腿便跟着凤儿出去了。
麦军医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然后手脚麻利地换药。
“苏兄,你怎么会伤成这样?”麦军医一边换药,一边问道。
“唉,真是一言难尽呀。”苏湛江道,心里暗想:“目前仙剑阁形势严峻,自己也是前路未卜、祸福难料,有些事还是暂时保密为好。”
于是沉思片刻,接着说:“我接到师父密令回苍龙山,谁知恰逢内乱,被毒箭所伤。若非神医救我,只怕命已休矣。”
“听闻仙剑阁老阁主已死,新阁主失踪,此事可属实?”麦军医又问。
“属实。”苏湛江点了点头,忧伤的眸子里闪着熊熊的火焰。
“易昌海死了?”麦军医突然听到师父的声音,扭头一看,苍山神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屋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湛江,问。
“是的。老阁主已经死了。”苏湛江说。
神医闻言,神色怔了一下,眼中隐约透着一股哀伤。
“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苍山神医又问,声音空洞似来自远方。
“这个”苏湛江犹豫道:“我听闻,是被他的二徒弟所害。”
“二徒弟?”苍山神医喃喃自语道,转身向外走去,脚步有点踉跄。
“师父”麦军医急忙上前,欲搀扶神医。
神医却摆了摆手,道:“无碍。忙你的吧。”
麦军医和苏湛江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
“师父莫不是听闻易老阁主被徒弟所害,心里有啥想法?”麦军医心里暗道,不禁也觉得有点后背发凉。他不明白:“徒弟为啥要害师父呢?”
麦军医默默地帮苏湛江换好药,扎上绷带。
“老麦,你看我这伤,什么时候能好?”苏湛江问。
“至少也得十天半月吧,得看恢复的情况。”麦军医道:“若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