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对------去找老周来,我这就去!”
唐老爹嘴里念叨着,撒腿就往外跑。
老周叔是村子里的赤脚大夫,行医二十来年,唐莞莞记得到前世85年的时候,各地就开始取消了“赤脚医生”这一名称。
若想继续行医,只有参加过考核的才行。
现在是80年,村子里有个头疼脑热小病还是习惯性地找村子里的赤脚大夫。
老周叔住得离唐家不远,唐老爹一去一回也就七八分钟的事。
趁着这时间,唐莞莞压下心中的慌乱,拧了条浸了凉水的毛巾一遍遍给陆航擦着额头。
可没用,陆航依旧高烧不醒,惹得唐莞莞眼泪围着眼圈转。
“怎么还没来?”
王秀英心焦地在屋子内踱步,不停地往大门口张望。
唐静也被家里的吵闹声吵醒,披了衣服来了唐莞莞的屋子。
“姐夫怎么了?”小丫头探了头往炕上张望,仅一眼就瞪大了眼惊呼。
“这是高热了?”
“嗯,你爹去找你老周叔了!怎么还不来?娘去瞧瞧------”王秀英没心思闲聊,跺了下脚,跑了出去,等在大门口。
王秀英刚跑出去,门外就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老周叔一把年纪,跑得额头布满汗珠。
“人呢?”
“快领我瞧瞧去------”
“在里屋,快,那孩子一直醒不来,瞧得我心急!”王秀英此刻也顾不得客气,拽了人就往里屋冲。
老周叔拎着药箱子进来时候,唐莞莞声音发颤地喊了声。
“老周叔,你,快,快瞧瞧他!”
老周叔没应声,急着过去看人。
一番把脉,又查看了陆航腿上的伤口,老脸上神色越发凝重:“伤口感染化脓,高热不退!”
“我能力有限,送去卫生所吧!”
唐莞莞一家听了心里突突的。
唐老爹更是心慌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还是唐莞莞过了最初的慌乱,第一个回过神来。
“爹,你先别慌,先去借辆板车来,咱们连夜去县里卫生所!”
唐老爹和大房没分家,板车在东院,今晚两家刚闹了红脸,这会儿要去借板车,又难免要费一番唇舌,现在时间耽误不得,还不如去其他人家借车。
闻言,老周叔紧忙说:“不用去外面借了,我家有,老唐,走,跟我去取板车!”
十多分钟后,唐老爹从老周叔家推来一辆板车。
几人往车上铺上厚厚的棉褥,合力把陆航抬上了车。
唐莞莞又冲进屋内,把结婚新做的被子抱来盖在陆航身上。
想着半夜路上冷,这样还不行,又冲进去取了件唐老爹的军大衣搭在了上面。
军大衣是唐老爹平日里舍不得穿的,洗得发白,但好在没有补丁。
脑袋露在外面也不行,唐莞莞又翻出自己的红毛线围巾,裹在了陆航头上,这条围巾是她从赵家离开时候带出来的。
几个人忙乎一通,都累出了汗。
但这仅是开始,从石头寨到县城卫生所,就算脚程快,也要走上一个多钟头。
更何况,这还是在深更半夜,山路难走,深一脚浅一脚的。
再难走,几人也耽误不得!
这么大动静,陆航中间竟然只迷迷糊糊睁开过一次眼,看得几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唐静小丫头举了个火把在前面带路。
唐老爹拉着板车,唐莞莞和唐母王秀英二人在后面推。
几人顶着月色出发。
此刻。
隔壁东院。
有一人到了后半夜,也了无睡意。
唐莞莞的大堂哥唐敬海躺在火炕上,身下土炕被烧得暖烘烘的,身上也盖着一层崭新的棉被。
家里的土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