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争取的人,便是小皇帝,其次是朝中大臣。
良久后,张居正点头:“老夫听明白贤侄的意思了。让老夫考量考量。”
闵悉从书房出来,云霁一个劲地看他,想知道他跟张居正说了什么,闵悉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并没有再说什么。
张居正出来后,对他们说:“老夫今日也乏了,就不留你们了。”
陶礼之赶紧起身离开,一上马车,就瞪着闵悉:“闵悉,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万不可非议陛下与大人,你迟早会被你这张嘴害死!”
闵悉沉默不语,这次难得没有为自己辩解。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说,将来说什么都迟了,他宁愿现在受埋怨和不被理解。
陶礼之见他不说话,真是气不打一处出:“你跟张大人说什么了?为什么你们一出来他就下逐客令了?”
闵悉说:“没说什么,大舅,有什么事也是我自己承担,我只是云霁的义弟,不会拖累你们的。”
云霁在一旁听得直皱眉,但当着大舅的面,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直至到了陶府,接上云霖回去。
到家后,云霁让奶娘带着云霖去玩,这才问闵悉:“你跟张大人到底说什么了?”
闵悉看着他:“跟张大人透了些底,他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云霁震惊地瞪着他:“你跟他说了?为什么啊?”
“我突然意识到,虽然我知道以后会发生的一切,却对接下来的事无能为力,我感觉我们做的,改变不了历史。我不想历史重演,张大人是中流砥柱,他也许能找到办法力挽狂澜,改变走向,所以我跟他透露了一点。”闵悉说。
云霁难以置信:“你不是说,泄露天机会有严重的后果。”
“我只跟他说那是一个梦,没说就是真实发生的。比起泄露天机可能会出现严重后果,我更担心你们将要面临的问题。以大舅和张大人的关系,你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将来张大人一旦发生什么事,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闵悉从没跟云霁说过具体的情况,但云霁是聪明人,闵悉这么一说,他便知道了,张居正会遇到大麻烦,他沉思片刻,问:“张大人信了你说的?”
“我不知道,至少他没有说我信口雌黄,他应该会考量的。”闵悉说,“对了,紫禁城后面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云霁说:“民间叫万岁山、煤山,也叫大内镇山,但没有正式的名字。”
闵悉点了点头,难怪张居正会问景山在哪儿,敢情是现在不叫景山呢。
“你刚刚跟大舅说,出了事你一人承担,跟我们没有关系,我有些难受。”云霁说。
闵悉看着他:“难受什么?这是好事啊。”
云霁张开手臂环住他:“我不想跟你没有关系。”
“我们当然有关系。不过从律法层面上来说,咱们确实无关,若是我犯了死罪,起码得诛十族,才能连累到你。”闵悉说。
云霁捂住他的嘴:“别瞎说!”
闵悉将他的手拿下来,笑着说:“我能犯什么事?最严重也不过是说点大逆不道的话,在大明律里,因言获罪还不至于判死罪吧。”
“别说死罪,我不愿意你受哪怕一丁点罪。”云霁说。
“好吧,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尽量少得罪人,争取不受罪。”闵悉认真道,“对了,你不是要给陶澍几人拟定锻炼计划,赶紧去写吧。”
“你不说我差点都给忘了。”云霁松开手,走到桌边去研墨,准备写锻炼计划。
第二天,陶澍兄弟三人就都收到了云霁给他们拟定的详细的锻炼计划,闵悉做了参考。锻炼是循序渐进的,难度倒也不算大,只是长期坚持下去还是有点难的,当然,坚持下去的话,绝对是有效果的。
陶澍兄弟三个这辈子最大的运动量,大概还是开蒙前跟人嬉闹追逐的时候,那时候还没人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