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宪贱贱地笑道:“这是东瀛语啦,就是老太婆的意思。”
听到这里的孟诗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一旁叫做阿草的女人则是脸黑成了煤球。
“是、是小姐……”说罢赶紧离开了现场。
孟诗雅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老女人说到:
“七姑,带着孟驹去洗洗,给他换件衣裳。”
一脸慈祥的女人答了一声拉着孟驹的手离开了被众人围观地方。
酒桌上的县丞看到自己的傻儿子并无大碍后,又松了口气,看向自己的结拜兄弟正盯着自己看,心里一紧,装作毫不在意地不好意思道:“哈哈,稀墨兄,犬子愚钝,心智不全,真是让你见笑了。”
“县丞大人,贤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孟老爷蹙着眉试探地问道。
县丞摆了摆手,笑道:“但说无妨。”
孟老爷先是叹了口气,说到:“孟驹先天弱智,是他的不幸啊,您应该多加关照,而不是置若罔闻。”
孟大宁听闻后也愤然说到:“县丞大人,您爱民如子,怎就如此待自己的儿子。”
孟大宁说完灌了杯酒下肚,醉醺醺地说到:“我是个福薄的人呐,发妻因病早逝,老天也只给我留了个女儿,算是给我断了后啊,可就算如此,我也绝对好生待她,因为那是她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交代啊。”
县丞此时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短命的发妻,那时她也是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哭着让自己保证要对孟驹尽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可我仕途不顺,皆因此子啊……”
县丞喝了杯闷酒后叹了口气说道。
孟老爷和孟大宁听后相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孟老爷询问道:“敢问县丞大人去年中秋可有给州府长官送礼呢?”
“这……没有,我哪有闲钱给知府大人送礼啊?”
县丞摇了摇头。
孟大宁哈哈大笑两声,说到:“县丞大人,我都知道在盐道上也得花些银钱请巡查队喝酒,这样可以方便许多事,您怎么就不知道给知府大人送些喜好之物呢?”
县丞听后心里一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二位兄台,这是阿谀奉承之事,我岂能……”
“哈哈,县丞大人好糊涂,正所谓官场不过人情世故,这又怎么能算阿谀奉承呢,不过是千百年来的规矩罢了。”
孟老爷抿了口酒后顿了顿,又说到:
“县丞大人,贤弟最近得了一块宝刀,闻知府大人是爱刀之人,不如趁着知府大人老父七十大寿之日,大人敬上。”
县丞怔住了,心想自己的结拜兄弟为何这么了解知府大人,就连他父亲的七十大寿都知道!
“这……”
县丞大人还在犹豫。
“大哥……弟弟做这些不为别的,只为这个世侄,你若青云直上,百年之后,世侄也可蒙您荫庇啊,也算是对大嫂在天之灵有个交代了。”
孟老爷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哽咽着说道。
“是了,是了,我听你的……”
县丞大人红着眼眶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对自己的结拜兄弟不无感激。
“今日二位贤弟的话,我记住了,从此以后定会好好待吾儿,不负他娘亲的遗愿。”
说完县丞内疚不已,多年来因为恪守圣人之道导致的仕途不济,全都责怪于自己的痴儿,再加上听信家中妻子的谗言,自己和儿子越加疏远,发妻死后自己似乎从未关爱过儿子。
孟老爷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肩膀,亲自为其倒满了一杯酒后,说到:
“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过,言小人所语,行君子所行,不枉读圣贤书也。”
此时,七姑领着穿着干净的孟驹出来了。
县丞向孟驹招了招手,说到:“驹儿,来这。”
孟驹很久没有见到父亲这样称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