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肠颇大。”
柴令武的客气话让寺伯受宠若惊。
对于皇亲国戚来说,内侍省的人不过是皇室的家奴,呼来喝去很寻常。
至于大安宫的宦者,那就更是烧冷灶的。
柴令武的客气,完全是后世的习惯带来的。
“好嘞!”
大安宫,别的东西不好说,吃食是永远不缺的,哪怕会因此造成浪费。
毕竟,李世民也得要脸,不能让世人戳脊梁骨说虐待阿耶。
“糕点、果子!”
白雨棠的眼睛瞬间亮了,眉开眼笑地胡吃海塞,那豪放的吃相看得李渊都没有心思打麻将,随手抓了一块糕点抿着。
咦,看这妹娃子吃东西,竟有种胃口大开的感觉哟。
公主们各自回府,柴令武也打算出大安宫,却见李渊的笑容凝结,两颗混浊的泪珠滚了下来。
“外祖,这是?”
柴令武有些心慌。
李渊慢慢拭去泪水,挥手斥退寺伯等宦者、宫女,苦涩地叹了一声:“朕之八子,酆(音:分)王李元亨,就藩,任金州刺史,今年薨了。”
柴令武想了一下,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位八舅,生母尹德妃,武德年间颇得李渊宠爱,在李建成与李世民争储过程中,旗帜鲜明地支持李建成,其父尹阿鼠更是指使仆人殴打杜如晦,气焰嚣张一时。
尹德妃、尹阿鼠在玄武门之变后销声匿迹,结果其实大家都想得到。
不管在哪个时代,清算总是会有的。
但是,李世民气量再小,也不至于拿年幼的李元亨出气。
《旧唐书》记载:及之藩,太宗以其幼小,甚思之,中路赐以金盏,遣使为之设宴。
这记录,代入人性思考,是极可信的。
需要好名声掩盖玄武门之变污点的李世民,对这个年幼的弟弟示以恩宠,善待是必须的。
柴令武轻轻抚着李渊的背:“外祖节哀,疾病之事,非人力可抗。”
《大唐故酆王墓志铭》中明确记载,李元亨“以今六年六月十日构疾薨于州,春秋十有四”,并于十二月十一日安厝于雍州长安县高阳原。
李渊虽然已无声、无泪,柴令武却能感受到深深的悲哀。
人生三大痛,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李渊统统经历了一遍。
“外祖,逝者已矣,你得努力照顾其余的生者啊!二十二舅才五岁……”柴令武努力地劝说,不知道是不是徒劳。
没错,李渊退位后纵情声色,贞观二年造出了二十二子、大唐皇室著名阁楼设计师李元婴。
这位日后的滕王,除了极力打造滕王阁品牌、纵情书画外,还有一个努力向阿耶学习的长处,十八子、三女,猪都没那么高产。
“二舅脾气虽然不好,待这些小舅舅还算宽容,外祖且宽心。”
柴令武的劝说,终于让李渊平静下来。
“妹娃子,让朕看看你有多大力气!”
李渊转移了注意力。
武将出身的他自然更愿意看到辈出的豪杰。
白雨棠看了一眼柴令武,走到殿外,拿起千牛卫日常操练用的石锁,轻松地一手一个,来回甩了几下,扔地下时,那动静让远远看着的千牛卫校尉都吃了一惊。
“果然了得!”李渊击掌。“这气力,即便比不上尉迟融那匹夫,比程知节是不相上下了。”
得,李渊也不是一点不记仇的主,当年尉迟融在玄武门之变时持兵甲入宫,逼他立李世民为太子,始终是耿耿于怀啊。
“匹夫”二字,对皇室而言,已经是粗口了。
……
出了大安宫,柴令武愕然看到,全身几乎裹在狐狸裘皮里的李明英,正笑嘻嘻地在道旁。
啧,这就是上面有人的好处,宦者都可以乱跑。
“香囊好用不?”李明英伸出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