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公府。
吴广、秦琼、尉迟融、李道宗等人喝着烧春精品,神情古怪地看着程知节。
程知节诧异地揉了一把脸:“耶耶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你们看什么啊?不是,叔宝一贯正经,黑闼,你不会是学人家分桃断袖了吧?”
李道宗一口老酒喷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全无礼部尚书的仪容。
吴广呸了一口:“耶耶就是改爱好了,也得是细皮嫩肉的。就你这老货,皮比石头还粗砺!我呸!”
秦琼停杯:“义贞,渭南县那事,真不是你干的?”
尉迟融拍桉:“是的话,不必隐瞒,最多大家一起扛,挨个几十庭杖也就过去了,反正你我皮糙肉厚。”
程知节无语,一个仰身靠在椅背上,哭笑不得。
大拇指翘向自己鼻子,程知节无奈地问:“你们咋就觉得,这破事是耶耶做的?”
四双眼睛满满的不信。
扇耳光、分尸,以惩叛徒,这不满满的瓦岗风、浓浓的魔王气嘛?
程知节仰天长叹,说不清楚了!
……
赵国公府,书房。
长孙无忌一边喝着清香的茶水,一边拈着岭南高州总管冯盎送来的蜜饯,一脸纠结,然后又丢进嘴里。
以长孙无忌的身份,侍御医、太医署令都与他关系菲浅,自然也告戒过他,过胖对身体不好,要控制身体的横向增长,除了需要适量骑射外,太甜太腻的食物少吃。
然而,长孙无忌管不住这张嘴。
或许是同胖相斥的缘故,长孙无忌的目光,从来没在李泰身上停留。
“阿耶,甜食还是适量吧。”
外室子元斛皱着眉头。
元斛虽然在情感上终究有些隔阂,但不重。
长孙无忌对他外室子的身份从不遮掩,长孙冲他们虽然倨傲了些,却也没有刻意针对,归属感还是有一些的。
长孙无忌恋恋不舍地放下蜜饯:“唉,当年与你姑母受苦,以至于格外贪恋口腹之欲。元斛啊,渭南县的事,干得不错。”
元斛微微犹豫:“阿耶,此事毕竟有违贞观律,且布置粗糙……”
长孙无忌啜了一口兀自热气腾腾的茶水:“布置得再精妙又如何?你当大理寺查不出么?现在,大理寺、渭南县直接结桉,你没学会什么吗?”
元斛迟疑着伸指,指了指屋顶。
“孺子可教。”
……
两仪殿议事,本不是柴令武这个品秩能参与的。
一是柴令武检校鸿胪寺卿,二是事情本就因柴令武而起。
柴令武抢先镇守高昌王庭,将国玺、书卷封存上缴,同时顺手扫出了潜匿的大佛寺等两千多僧众,一并上交,瞬间令李世民头大。
那啥,你以为长安的僧道很少吗?
在人家的固有地盘上,凭什么让你插一手?
真以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柴令武弄来和尚,就是黏手的熟糯米粑粑——甩不脱了!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弄那么多和尚回来,要大唐养着吗?”李世民没好气地开口。
礼部尚书李道宗取笑道:“柴令武这是想自己建个庙挣钱呐?”
柴令武大笑:“不,这些和尚,可有大用。高昌信佛虔诚,鼎盛时,口三万,僧三千。诸公就没想到什么?”
尚书左仆射房乔蹙眉,一时没想到柴令武的玄机所在。
尚书右仆射高俭哼了一声:“就知道卖关子。嗣昌,揍得少了。”
高俭辈分高,又一向不刻意针对谁,他的颜面,柴绍不能不给。
“赶紧说!”
柴令武正色:“臣曾经听说,陛下心忧突厥之患,称只压制得五十年,可有此事?”
李世民颔首。
这话在公开场合说过,不算泄禁中语。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