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你这市令当得太软了。”
“照章办事,愿意在米川县守规矩的,我们欢迎。不愿意守规矩的,城门开着呢。”
柴令武很霸气地指向南门。
有争执,就看主动权在哪一方。
米川县的贸易,主动权在柴令武手上啊!
赶走慕容君这一支商队,还有吐谷浑的其他商队。
慕容君呢?
离开米川县,她没有其他地方交易。
让人代办,还得经过一手盘剥。
慕容君叉着腰,气鼓鼓的,可惜那身材限制了弧度增长的余地。
许久,慕容君收敛脾气,让手下人交了税赋。
柴令武心满意足地转身。
再是积石军将军,还不是得在本少府面前雌伏?
慕容君娇叱一声,拦住了柴令武,伍参立刻神出鬼没地挡在柴令武身前。
“你就是当日骑马上河滩的官儿啊!本将军记住你了!”
一扭头,慕容君走到她们的摊位前,继续贩卖青海骢。
理论上,慕容君贩卖青海骢,有损吐谷浑的利益。
现实是,积石军再不靠着卖马,恐怕都维持不下去了。
吐谷浑的军队,大部分军饷是靠劫掠来维持,而今步萨钵可汗决定向大唐派遣使者朝贡,一时不好再行劫掠之事,不卖马换钱粮,人心会散。
一匹上好的青海骢,在长安能卖到百缗,在米川县却只能在两三缗徘徊,慕容君心理失衡也正常。
但是,贸易的本质,就是将低价的东西卖到价高的地方去,习惯劫掠的慕容君又怎么明白呢?
高家的摊位,对阿融倒是客气,毕竟管事在长安就认识阿融了,两家公子的关系又密切,何苦为了一点小事争执呢?
慕容君刚刚到手的钱,还没捂热就到了高家的商队里。
没办法,高家的商队,除了铁器与粮食没有,带了许多大唐特有的商品。
美轮美奂的服饰、闪闪发光的金步摇、三色的瓷器、各色胭脂水粉、琳琅满目的糕点,让慕容君根本把持不住自己。
有人说,女人的本质其实就是龙,喜欢漂亮的、闪闪发光的,哪怕用不到也想纳入囊中。
买买买,这是女人常见的毛病,要是管得住,后世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嚷着要剁手了。
犹太人就说过,世上最好赚的钱,是女人与孩子的钱。
结果一掏褡裢,慕容君的脸色就苦了起来。
刚才买得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痛苦。
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要筹集给积石军的军饷啊!
怎么就全没了呢?
一番苦痛挣扎之后,慕容君决定,再卖一批积石军的青海骢!
嗯,将积石军座下的青海骢全部卖了,换成一般的马匹,应该……不碍事的吧?
大不了,下一批青海骢成长起来,再给他们换乘咯。
哼,都怪唐人太狡猾!
败家婆姨就是这个德性,没救了。
这也不能完全怪慕容君,谁让绵延的祁连山,将过往的胡商挡在了河西这一头呢?
即便没有祁连山的因素,吐谷浑好劫掠的特性,依旧让胡商望而却步,宁可多绕一段路也不会到吐谷浑境内。
一肚子无名火的慕容君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某个正在打扫集市的羌人,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
“本将军认识你,积石军地盘上的羌人,嘎拉。上个月听说你们失踪了,我还以为被野狼叼走了呢。”
“想不到,你竟然逃到了米川县!”
羌人嘎拉满脸惊惶,却不敢挣扎,身子渐渐软了,几欲跪倒在地。
柴令武看了一眼,认出是从吐谷浑逃过来的羌人,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拽住嘎拉的胳膊:“站起来!我唐人,除了天地祖宗、国法皇帝,不跪任何人!”
慕容君高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