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诗作的人,当世怕只有他一个了,惹不起。
……
书学的人扬眉吐气,太学有点蔫头巴脑的。
算学……脸一抹,照样在外头昂首挺胸。
反正,我们就是个见证,谁输谁赢,关我什么事?
我又没吹黑哨。
老实巴交的罗忠戌根本不知道外头的动静,只是一直坐在寝室里,烤着火,着魔似的拨动算盘珠子。
一看眼前的试卷等级,瞬间让人无语。
区区普通四级,账房的入门标准而已。
谷扐
所以,很多时候你看到疯狂努力的人,大可不必盛赞他们,因为他们只是天赋不足而已。
以勤补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柴令武推开他的寝室门,瞬间被浓烈的烟气呛得连连咳嗽。
掩上口鼻,柴令武循着算盘声冲进去,一把将罗忠戌揪了出来。
出了寝室,吹着寒风,罗忠戌打了个喷嚏,疑惑地看着柴令武与司徒雷他们。
“怎么了?”
柴令武没好气地打开大门,滚滚烟雾冲出了寝室。
柴令武踢了罗忠戌屁股一脚:“还问怎么了,看看这烟子,你是打算让自己中烟毒身亡,叫罗明府白发人送黑发人?”
罗忠戌认真地回应:“学生买的这是栗炭,不是石炭,没有烟毒的。”
柴令武怒骂:“你是不是傻?只要是能生火的玩意儿,管你是什么炭,生火后都有烟毒!再熬下去,你只能死!”
机灵的司徒雷早就溜了出去,将驻太学的太医署医工请来,为罗忠戌、柴令武把脉。
医工把脉之后,微笑道:“博士只是去救人,短期接触烟毒却没事。这位监生烟毒有点重,需要在通风处,再加一些保暖之物,吹上一个时辰也就缓过来了。”
罗忠戌准备返身冲进去,却被柴令武一手逮住了。
罗忠戌家没有狐裘,因为罗大宣在米川县就任,搞羊皮极其容易,故罗忠戌也有两件羊皮裘搁在寝室里。
柴令武甚至怀疑,罗忠戌那两件羊皮裘的材料是来自于掌柜婆姨。
侯德夫从寝室出来,一件油光水滑的狐裘扔到罗忠戌身上。
祭酒于志宁、司业盖文达闻讯赶来,眉眼里透着几分焦虑。
国子监里,最大的事是不能让人引着监生反朝廷,其次就是人命。
不管是被打死的、还是中了烟毒死的,祭酒、司业都难辞其咎。
听到医工的诊断,于志宁二人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烟毒这东西,非人力可控也,每年长安城都会有上百人死于烟毒。
柴令武笑道:“其实这烟毒,也不是不可以预防。”
于志宁瞬间瞪大了眼睛:“柴博士有话就直说,为了保国子监师生的安康,便是花些靡费又何妨?”
盖文达颔首附和。
呵呵,换成以前只能纯吃朝廷拨付用度时,看你还能如此豪气不?
“柴家庄当年就改造过屋子,在屋内造一个烟囱,把烟毒排出来就好。问题是,国子监的活儿,应该由工部来做,柴家庄可以出人指点一下。”
柴令武正色道。
国子监好歹也是朝廷的一个序列,自然不适合让民间的零工来施工。
出了问题,谁都承担不起。
其实吧,就这烟囱,柴令武还是可以吃一嘴的,毕竟蚊子腿也是肉嘛。
只是,柴令武现在财大气粗,柴家庄来不乏财源,这点小钱也就不放在眼里了。
飘了。
于志宁点头。
凭他二人薄面,工部段纶那里好说。
段纶三任工部尚书,贞观七年被免之后,应该是重新起用了。
柴令武吐了口热气,带着于志宁与盖文达进入公房,让阿融奉上茶汤,随后让他在一旁记录。
这就是极正式的上下官应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