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湛和温小山要出门时恰好遇见了温姝媛,于是二人行便成了四人行,相互结伴去找温邵棠汇合。
而付谨慈再度一个人孤零零用晚膳。
她的内宅注意事项已经编写到八成,见时辰不早便自行先钻入了被窝。室内昏暗,她侧过身,不自觉伸手摸了摸温邵棠平日在软枕睡下的位置,神色复杂。
她又能还看他入睡的模样多少天呢?
想起云秀在信上对清崖县的描述,付谨慈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若她和温邵棠和离了,去那安度余生也挺好,就是以后不能常见到潘盈盈了。
温邵棠有条不紊的部署了行动后才回到房中,对于他而言,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反而他还要借助这契机将事情闹大,毕竟人性最经受不住考验。
到时他倒要看看,族里人是齐心协力扭做一股麻绳抵抗他这个新家主,还是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那些将对他有碍的人除去。
其实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选择不是么?
不出意外,待他躺下时,付谨慈已经熟睡了,今晚的睡姿倒是乖巧了些,双手相交搭在腹部位置的被上。
温邵棠了无睡意,索性侧过身子望着她。
平心而论,付谨慈并不是那种明艳的美人,可她性子沉稳,属于耐看的面相。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细碎光芒时常涌现,尤其那一笑,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这一双眼睛,平日里都是如同月光柔和,可一旦涉及大事,那只剩冷冽了。
温邵棠有些恐慌,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付谨慈。他就算再迟钝,再怎么不愿意细想,也还是知道了自己对付谨慈有了跟温姝媛不一样的情愫。
怎么面对?明明彼此间说好了过几年和离,而后现在又对人家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多卑鄙。
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对阿慈不一样了吧?不然怎么会对她比温姝媛更心疼呢?
可笑的是他之前信誓旦旦自己对阿慈是兄妹之情,去他的兄妹之情。
温邵棠暗骂自己是头猪,若时光能回溯,一定把那个梗着脖子的自己给砍了。
各种念头和思绪不断翻涌,温邵棠有些招架不住,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没过多久便也睡过去了。
如同他们所料,铺子又陆续来了商户嚷嚷着退货,掌柜的核对了标识及凭据后都照单全收,将残次布匹收入库中,又誊写了欠条的凭据,担保后续事情调查清楚后可来兑换银钱。
那些商户见铺子里的人都和和气气的,也不同自己争执,做事也不见拖沓,态度都和气了不少,收了凭据都纷纷回去了。
而铺子里也回收了大量的残次布匹,都按照温邵棠的吩咐找了间库房有序堆放着。
温姝媛在看了那些回收的登记册,不禁有些动气了,“他们可真能折腾,这些损失都是过去两个月的盈利了。”
温邵棠冷笑,不屑道:“以为弄场退货风波便想让族里人质疑我的能力,好一步一步瓦解我们的威信,未免异想天开了些。他们也不想想,我温邵棠是坐以待毙的人么?”
他的语气是在过于森然,温姝媛与唐湛互相对视一眼,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还是他少见的冷意外泄的时候,看来那些人要倒霉了。
一辆送菜的板车缓缓在路边停下,一个怀孕的妇人缓慢挪下车,而后递给赶车人几个铜板,谢道:“大牛叔,多亏有您送我一程,劳烦您送完来这等我。”
大牛叔收下铜钱,爽利说道:“成,你先忙活去,我稍后来这等你。”
妇人连连道谢,而后拎着一篮子李子走过几条街,而后走向温家的大门。
她敲了敲门,门房瞧了她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妇人惊奇道:“军叔,您不认得我了?我是桃儿啊,之前的浣洗丫头桃儿。”
军叔定眼一看,发现还真是熟人,态度也熟络了许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