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谨慈匆匆赶到前厅,崔家老爷夫妇及崔衡在跟温邵棠说着话,温家大少爷亲自上门,崔衡父母不敢轻视。
见她出来了,崔衡吊儿郎当说道:“温少夫人,你总算出来了,快把你夫君带走。”
崔老爷忍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朝他扔了一把花生,怒道:“臭小子,晓不晓得何为待客之道?你得亏是娶了一个好妻子,否则你能硬生生把你阿爹气死。”
说罢他又朝温邵棠夫妇致歉道:“温少爷,少夫人,犬子无状,在这替他说句不是了。”
付谨慈早知崔衡是这副德行,但他对自己好友的确是体贴备至,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崔老爷,崔夫人,崔衡在同我们说笑罢了,无须动气。”
温邵棠亦站起身说道:“今日我们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闻言,崔老爷被崔衡气到的心情瞬间开朗,忙应道:“此乃我崔家荣幸,崔衡,坐着干什么?去送客!”
崔衡只得依言,将温邵棠夫妇送到大门口。
临别前,付谨慈数落他:“少跟你阿爹阿娘争论,让盈盈少操些心,她刚生完孩子,没那么多精力帮你调和。”
崔衡闻言一愣,脸色郑重了些,低低应了句便进家门,回房看妻女去了。
随后付谨慈无奈望着温邵棠,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坐哪辆马车?”
温邵棠本身就是头脑发热,见她这么一问含糊道:“在宝福楼谈事,顺道过来接你回去。坐你那辆吧,舒服些。”
他习武惯了,马车里也不设什么摆设,硬邦邦的,就这般坐着出门了。可付谨慈不一样,里边铺了毯子,方便有时累了卧身歇息。
付谨慈踩着杌凳上了马车,温邵棠亦随即钻了进来,红儿为避免打扰主子,便在外边和马夫坐一块,唐湛便坐来时的马车回去。
平日里还算宽阔的的车厢,温邵棠一坐进来便好像拥挤了许多,但好在他并没有同付谨慈坐一起,否则定能发现她的不自然。
小隔间里有泡好的菊花茶,付谨慈做主给温邵棠也倒了一杯,说道:“方才你应是没有用茶,喝些吧,润润嗓子。”
菊花茶的温度还算温热,是红儿在崔家时提前泡了以防付谨慈回去路上口渴的。
温邵棠惊讶于她的心思细腻。他一贯不爱在别人家喝茶,不是嫌弃茶的品相,只是警惕心重罢了,想来是自己的嗓子干涸,声音不对被她听出来了。
喝过茶,嗓子总算是缓解了些,温邵棠问道:“成亲后倒是没有陪你出来走过,有想要的么?和你去瞧瞧?”
付谨慈是万般不情愿,只想快些回到温家,“不用了,家里什么都有的,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见状温邵棠也不勉强,二人沉默了下来,室内一片寂静,马蹄踏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源源传来,外边商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烟火气息甚浓。
马车转到一条街上,糕点的香味透过小窗不住的往二人的鼻子钻,他们都认出来了,是七味轩的味道。
温邵棠忽然出声道:“阿慈,你稍等一下。”说罢不等她反应,示意马夫停车,自己下了车往七味轩里走去。
付谨慈撩开小窗的帘子,默默看着他走了进去,不出一会便捧着几个纸袋由店小二亲自送到了门口。
他动作极快回到车上,将纸袋递给了付谨慈,说道:“从前你便爱吃他家的黄金糕和核桃酥,尝尝看味道变了没有。”
付谨慈的确是有些饿了,接过纸袋便拿起一块小口吃了起来,熟悉的味道直冲味蕾,眼睛也不禁愉悦的微眯起来,弯弯的,像月牙。
见状温邵棠便知她爱吃了,给她倒了杯茶,怕太干噎着了。
其实付谨慈很喜欢七味轩的糕点,和温姝媛出去也常常被投喂,但事务繁杂,也是有段时日没有吃到了。
付谨慈吃了一块糕点,问道:“你不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