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得迅速,给温延山扎了几针,便在一旁开药方了。温邵棠有些焦急,问道:“大夫,我阿爹如何了?”
这个大夫给温延山看惯了,一边写字一边回道:“温夫人去世后,温老爷就大受打击,身子便一直不太好,如今是不能再大怒大悲了,否则会缩短寿命呐。我给老爷扎了几针,待会便会醒了,我现下重新开了张药方,务必按时服用。”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温姝媛轻拍着妹妹的后背,说道:“李大夫,劳烦你再给我妹妹看一下吧,吃了那么多天药还是一直咳,总不见好。”
李大夫闻言将写好的药方交由唐管家,而后在桌边坐下细细诊起了付谨慈的脉象,边摸着胡子边说道:“小姐的体质虚弱,药性发挥的慢,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保暖,不能受寒,方子照常服用,再过几日便会见效了。”
温姝媛才稍微放下心来,对红儿说道:“扶小姐回房。”
付谨慈见状想说话,被阿姐堵了回去:“你听话,身子还没好呢,回房歇着。这里有我和阿哥,不会有事的,听话阿慈。”
于是付谨慈只好在红儿的搀扶下回房了,唐管家也在温邵棠的吩咐下安排李大夫今夜先在客房住下,以防万一。
房中只剩躺在床上的温延山以及在桌边坐下的两兄妹,一时间寂静得可怕。
温姝媛忽然说道:“阿哥,你真的不愿娶阿慈吗?”
温邵棠也不讶异她会知道,沉思了半刻说道:“我对阿慈并无男女之情,就算我娶了她,婚后也是会不幸福的,我不愿我们兄妹变成这样。”
闻言温姝媛也不知该说什么,伸手扣了扣茶杯不再说话。他们的婚事,作为一个局外人,她的确是没有立场来劝。
忽然床上传来动静,是温延山醒了,兄妹俩急忙来到床边,关切问道:“阿爹,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坦?”
温延山摇摇头,虚弱一笑:“爹没事,别怕。”
说罢,他又说道:“你们扶阿爹起来,爹跟你们说说话。”
无法,兄妹俩只好扶温延山坐起,在他身后垫起了软枕以供支撑,又替他拉了拉被子,最后才静静等着父亲说话。
“我遇见你们母亲的那一年,我二十二岁,她十六岁,都是好年纪。后来她嫁给了我,过了几年,邵棠就出生了,我在外为温家奔波,她就在家里守着你们兄妹,守着温家。”
听到父亲谈起以前,兄妹俩都有些伤感,母亲去世快有三年了。
温延山继续说道:“你们娘亲本就心善,怀最后一胎的时候不幸小产,这么多年一直愧疚不已,终日郁郁寡欢,总觉着自己对不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那段日子,我时常带你们阿娘外出,就希望她能散散心,别整日想着,但作用都不大。但是直到遇到阿慈,你们阿娘就变了,就好像身上有了股活劲,有了盼头一样。”
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温邵棠还有印象,他也记得当年母亲是如何的落寞,他哑然:“阿娘的确是很喜欢阿慈。”
温延山的目光发虚,好像一直在回忆那段幸福的时光,“你们阿娘起初是将阿慈当成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养着的,但后来她就知道了,阿慈是阿慈,是不一样的。这些年,阿慈一直在府中陪着你们阿娘,就在府中盼我们回来,那是爹最怀念的日子了。邵棠,若你们阿娘还在世,我绝不会做出这个选择,但是我没有办法。”
他紧紧握住温邵棠的手,潸然泪下道:“你们阿娘走了,把我的精魂也带走了,我这个身体也熬不了几年。媛儿还未出嫁,阿慈亦未说亲,邵棠日后要是娶妻,无论是你还是两个妹妹,背地里都会遭人嫌,这也是阿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温家,只能靠你们兄妹二人了,族里那些人,我一个都信不过,阿慈管家,我才放心,你们也才能安枕无忧。”
最重要的是,唯有付谨慈嫁给了温邵棠,如此就算温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