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的生意向来广泛,各行各业都有涉猎,分店、伙计遍布,因此不仅云州,其他地方不少的商贾都会为了与他们合作争破了头。
温延山近日精神尚可,拿出账本耐心的给自己一双儿女探讨,即便是听到一些稍嫌稚嫩的计划,从不会一口否决,而是慢慢引导他们自己想通。
唐伯端着一壶茶进来为几位主子添上,温延山喝了一口便认出不是自己平日喝惯的茶,问道:“今个怎么不是龙井?换成菊花了?”
唐伯恭敬回道:“老爷,大夫说了,您的身子不适合再喝浓茶了,小姐做主给您换成菊花了。您和大少爷大小姐说了这么久,这茶可以润嗓子。”
闻言温延山便将茶水一饮而尽,“挺好,就喝这个吧。”
下边的温邵棠和温姝媛互相对视一眼,阿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偏袒阿慈啊。
提到付谨慈,温延山将生意放到一边,问道:“听说阿慈前几日独自应付你们姨母?”
温姝媛不意外父亲知道,气呼呼说道:“是呀阿爹,这姨母也不知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净想着给我说人家。她想说亲也就罢了,挑的全是歪瓜裂枣,真闹心!”
温延山冷哼:“若不是看在她是你阿娘唯一的妹妹,也是她家里如今唯一在世的亲人了,我才懒得容忍她。对她不用太顺着了,面上过得去就好,省得她老是痴心妄想些有的没的。”
这倒是真话,从前邵姨母在温姝媛生辰宴上给付谨慈下绊子,虽是给了苏家一个教训,但温延山那口气至今都顺不下去,连提都不愿意多提。
温邵棠知晓父亲说的是什么,劝道:“放心吧阿爹,平日里来往不多,阿慈也能应付的来,吃不了亏。”
回想起那日付谨慈吓唬邵姨母的场景,他还是觉得好笑极了。
温延山沉思半刻,说道:“邵棠,你如今也大了,爹手里的担子也是时候分些给你了。前些日子浒城那边传信来需要确认店铺的选址,你替爹走一趟,算是历练吧。”
温邵棠心神一动,浒城的确是他准备要去的地方,此刻他甚至怀疑父亲已经知晓了些什么,但是毕竟城府不够深,瞧不出异样来。
“阿爹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温姝媛听闻心痒痒的,拉着父亲手臂撒娇道:“阿爹,我也想去,阿哥带我去嘛。”
温延山拍拍女儿的头说道:“不要妨碍你阿哥,乖乖待在家里头,爹有别的事教你。”
温姝媛扁扁嘴,只得委委屈屈回去坐下,忽而想到什么,惊呼道:“那阿哥不就错过了阿爹的生辰了么?”
温延山的生辰在十月初八,就在下月。
他摇头说道:“不碍事,你们阿娘走了,我也没有这个兴致了。再者,爹如今也没有这个精力去应付宾客,老唐,喊阿慈不必操办,吃顿家宴就行了。”
气氛突然便沉下来了,温姝媛趴在父亲身上轻声道:“阿爹……阿娘走了,您要多注意身子,您还有我们呢。”
温延山轻轻拍着女儿的小手,“爹撑得住。”
说罢他又望向了温邵棠说道:“邵棠,你是温氏一族的少主,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知道么?结交朋友要仔细些,做决定前要想好,要记得,你背后是整个温氏。”
温邵棠确信父亲一定是察觉到了些什么,却没有阻止自己什么,恭敬道:“阿爹,我晓得的,绝不会陷温氏于危险当中。”
温延山无声的叹息,子女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作为父亲他很骄傲;但同是身为温氏家主,他必须要为族人考虑。
因此,他只能在取得平衡之中竭力庇护自己的儿子去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
“今日就到这吧,邵棠先回去准备,这几天媛儿过来就好。”
兄妹俩纷纷告退,走出院门温姝媛嘟着嘴说道:“阿哥,我也好想到处走走,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几次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