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温夫人的身体这两年渐渐虚弱了,常常咳嗽,总看大夫也不见好,反复无常的,因此大部分内宅事务都交由付谨慈接手。
除了一些重大的事项需要温夫人做决策,其余的基本都被处理的妥妥当当。
付谨慈刚将煎好的药端进房间,便见温夫人竟亲自带着常妈妈在摆弄些什么,不禁有些焦急道:“阿娘,您身子最近才好一些呢,怎么又操劳起来了?”
温夫人对她轻轻一笑,招呼道:“阿娘在翻看以前的旧物呢,阿慈,快过来。”
付谨慈依言走了过去,温夫人拿起一个白玉镯套在她手上,赞叹道:“阿慈戴上果然好看,这还是我出嫁时的嫁妆呢,戴着吧。”
常妈妈在一旁也说道:“小姐的骨架纤细,这镯子也衬人哩。”
付谨慈愣愣的摸着这白玉镯,接触肌肤并不觉寒意,反倒隐隐有股暖意在镯子所覆盖的肌肤渗出,一瞧便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她呐呐道:“阿娘,这么珍贵的东西阿慈怎么能收呢?”
温夫人却不乐意道:“你是我女儿,阿娘给你便收下。你这孩子,往日穿的都素净的很,日后嫁人了这习惯得改。你阿姐都同那王家定亲了,再过几年你也快嫁人了。”
温姝媛的婚事是同温延山交好的王老爷亲自上门求娶的,其儿子王景文今年十五,两个孩子也差不了几岁。
温延山也是考虑了许久,也暗自留意王文景了一些时日,才松了口,两家交换了名帖及信物,约好等温姝媛及笄后便成婚。
站久了温夫人也有些疲累,在付谨慈的搀扶下坐着感叹道:“孩子们都长大了,阿娘也老了。”
付谨慈亲昵的给她捶肩,撒娇道:“阿慈不嫁了,就在府里一直陪着阿爹阿娘。”
温夫人及常妈妈都笑了,哪有女娃不嫁人呢?她们也只当是付谨慈哄人开心罢了。
伸手轻轻推了女儿的额头一记,温夫人忍笑说道:“瞎说。你哥的主意正,一年到头总往外头跑,日后他娶了妻,都不知道他妻子有多少怨言呢。阿娘就盼着你和你阿姐能嫁个如意郎君,踏踏实实过日子就成。”
提起温邵棠,付谨慈替母亲捶肩的动作一顿,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继续着,她劝道:“阿娘,您先把药喝了吧。”
她暗自唾弃自己,阿爹阿娘将自己带回府当成亲生儿女般,自己怎么还能肖想他们的儿子呢?阿哥学富五车,如此玉树之俊,怎么轮得上她?
只是听到温邵棠即将要娶妻,心里到底有些酸涩。
温夫人喝过药,不多时药劲便上来了,付谨慈亲自服侍母亲睡下,才嘱托常妈妈道:“常妈妈,阿娘总是说嗓子干得很,厨房那边我喊人热上了雪梨银耳羹,待会阿娘若醒了,你差人去取来给阿娘服用。”
她如今不过十二,过几日生辰后也只是十三,处事却已经这么周到了,常妈妈也很敬重这个小主子,忙应道:“老奴晓得了。小姐,您平日管着家中杂事,还来照顾夫人,也得注意身体才是。”
这算得了什么?付谨慈一点也不觉得累,但她还是点头应道:“我有分寸,你看着阿娘吧,不必送了。”说罢,便带着丫鬟红儿出去了。
出了院子,主仆二人一路往后花园走,恰好起了风,付谨慈伸出手欲感触风力,却不曾想一朵木槿花便落在了手中。红儿惊呼一声:“小姐,这也太巧了。”
付谨慈淡淡一笑,转身将花插在红儿发间,说道:“戴着吧,知晓你喜欢这花儿。”
红儿惊喜的摸着自己头上的花,连连道谢道:“谢谢小姐,咱们这下要去哪呀?”
付谨慈看了看天色说道:“差人将墨宝搬去观景阁,我练练画。”
磨墨间,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付谨慈就着雨景将院中细细描绘下来,全神贯注作画,周围的人和景全然不觉。
而此时离家数日的温邵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