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晓燕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听见母亲在院子里开门的声音。
“谁啊?大清早的!”母亲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林嫂,是我,王婶!”王婶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奋,“赵家出事了,你快出来听听!”
林晓燕一听到“赵家”两个字,瞬间清醒了几分。她赶紧披上外套走到窗前,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向院子。
王婶站在院门口,满脸惊讶地说道:“林嫂,你知道不?赵一鸣的供销社要裁员了,他可能也得下岗!”
林母愣住了,手里的帕子差点掉到地上:“啥?裁员?供销社不是铁饭碗吗?”
“唉,谁知道呢?现在这形势不比以前了,供销社这几年效益不好,听说上面已经下了命令,要裁掉一大批人。昨天赵母跟人吵架时都说漏了嘴。”王婶压低声音说道,“赵母本来还觉得自家条件好呢,现在她肯定急得火烧眉毛!”
林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王婶走后,林母回到屋里,坐在炭炉旁一脸的沉思。林晓燕默默地站在一旁,没说话,但她的心里却翻腾着复杂的情绪。
“妈,我早就说了,赵家的事不能这么着急定下来。他们家的问题没那么简单。”林晓燕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冷静。
林母抬起头,看着林晓燕,眉头深锁:“晓燕,你别高兴得太早。赵家就算现在有点问题,但总归还是比咱家强。你真以为自己能找到比赵家更好的?”
林晓燕叹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低声说道:“妈,我不是高兴。我只是觉得,婚姻不能只看这些表面条件。就算他有工作又怎样?咱们能靠他的工作过一辈子吗?”
林母没有吭声,她明白女儿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心里却怎么也转不过弯。她盯着炉火看了半天,喃喃说道:“可要是你不嫁他,咱家这关系可怎么跟赵家交代?”
林晓燕皱了皱眉,语气放缓:“妈,你不用担心这些。赵家的事,他们自己也清楚,不是咱们一句话就能左右的。与其为了面子硬撑,不如现在大家都冷静一下。”
母亲盯着林晓燕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我真是被你折腾死了。这日子哪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啊。”
林晓燕没有再说话,知道母亲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
另一边,赵家却因为裁员的消息陷入了一片混乱。赵母站在院子里,一边往炉子里添柴,一边不耐烦地对赵一鸣说道:“你看看,单位这么不靠谱,咱们得赶紧想想办法,万一真裁了你,家里可怎么办?”
赵一鸣靠在门边抽着烟,神情疲惫:“妈,裁员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了,现在林家那边都不一定答应这婚事,您别总是逼我。”
“我逼你?”赵母放下柴火,站起来指着赵一鸣,“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林晓燕那边要是黄了,你还想再找谁?咱家拖着你妹妹上学,哪能拖到什么时候?”
赵一鸣不耐烦地掐灭烟头:“妈,林晓燕根本不想跟我结婚,她心里不愿意,您再说也没用。”
“她不愿意?”赵母气得直跺脚,“她不愿意就由着她?你要是男人,就主动点,把她拿下!结婚的事,哪有让女人决定的?”
赵一鸣低下头,不再说话。他心里明白,这段婚事可能已经无可挽回,但他也不敢面对母亲的失望。
下午,林晓燕在学校准备上课时,意外接到了一封信。信是从县里寄来的,署名是她的一位同学陈英华——一个当年一同毕业却后来考入县城工作的闺蜜。
信中提到,陈英华所在的小学正在招聘语文老师,希望林晓燕能考虑去县里发展。信末,她还特别提到:“晓燕,你比任何人都适合离开小镇,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这里有更多的机会和自由,等你来了,我们还能并肩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