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就请来这么多大夫,是紧张你呢!”
“你别辜负了孩子的一片孝心。”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劝着。
既是病了,郎中也请回来了,哪有不看的理儿?
李氏骑虎难下,只得伸出手。
她突然想起最近总觉得不舒服,夜里还睡不着,肯定是真病了,才不怕被看出破绽来。
田景平看完后一言不发地站到旁边,换上另一个大夫来。
这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根据他们的经验,若是小病,大夫就直说了,是不治之症时才缄口不言,怕刺激到病人。
难道老夫人真不行了?
李氏心里更忐忑,她不想死啊!
“都怪你这不肖子孙,要真把我气出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李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真要把娘气死了,大家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你!”
“你们赶紧给娘磕头道歉,娘的心情好了,没准病就没了!”
“不行,这事儿得赶紧告诉爹,让他拿个主意!楚黎川不孝,一定要惩罚他!”
楚家老宅的人都忙着声讨楚黎川两口子,根本没注意到郎中脸上怪异的表情。
田景平清清嗓子:“都保持安静,咋咋呼呼的还怎么看病?”
把脉是看病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脉搏细弱,全靠手指感觉。
在这么吵的环境下,可能根本感觉不到跳动。
所有人都闭了嘴,静静地看着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
无一例外,大夫都沉默不语。
等六个郎中都看完,又凑在一起低声讨论。
这架势让所有人更觉得李氏得了不治之症,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李氏急得不行:“你们倒是说说我得了什么病!”
就算死也得死个清楚明白吧。
留人中最年长的一位郎中往前一步:“老夫人不必忧心,您身体康健,就是有点上火。”
“上火是啥大病吗?”旁人一头雾水。
郎中摇摇头:“连病都算不上,就是烤火烤多了,以后注意多喝点水就行。”
李氏老脸涨得通红:“你们故意串通好诬蔑我!”
“我虽医术不精,但做人光明磊落,又和你素不相识,凭什么诬蔑你!”
“看你一把年纪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就提醒你一句,你再不收敛下性子,迟早要到人憎狗嫌的地步!”
“老太太就是这别扭的脾气,诸位别放心上,劳烦你们大冬天跑一趟,我心里过意不去,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诸位笑纳。”
楚黎川给了每人一百文,还拿了约莫十斤木炭当做赔礼。
“楚老板客气,我等先告辞。”
各位郎中都没为难楚黎川。
相反他们还有点同情他,摊上这样的娘只能心塞了。
而且老太太身体好得很,不出意外还得心塞上好多年。
“哎呦,大娘啊,您病得不轻,千万回去好好养着,别落下病根了,还得让楚老板背上个不孝的罪名。”
“楚老板的货好人更好,咱们都会来捧场,店肯定能开下去,你就别担心了。”
“之前以为你说的话半真半假,还能凑合着听一耳朵,没成想全是瞎编的,不听也罢!”
有这功夫,到茶馆听书不更好吗?
要换平时,李氏早灰溜溜走了。
可见识到炎焰炭坊客似云来,她哪还顾得上脸面?
但她没想到宓芷婵却先她一步开口:“我知道你想把楚安塞过来当掌柜,可你也不看看他是那块料吗?都快当爹的人了,好吃懒做不说,整天就知道坐牌桌上,还三天两头跟人家动手,你上街问问,看哪家肯要他,只要有人点头,我二话不说就应了你要求。”
“原来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就这样的谁也不敢让他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