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软塌上斜倚着一个弱柳扶风,神色倦怠的妇人。
“表姐,我来看你了。”
田景平的眼忍不住泛红,他印象中的表姐娇俏活泼,灵动可爱,怎么就被岁月摧残成这副模样了?
云氏挣扎着起身,嗔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跟着方师父好好学医术的吗?”
“师父让我来采购药材,我顺道过来的。”
田景平挤出一个笑,他知道她不是不愿意他来,而是不想他浪费时间。
可他在乎的人就那么几个,她病成这样,他如何放心?
“这姑娘是?”云氏好奇地看了眼宓芷婵。
她和表弟一道长大,清楚他的喜好,他不该喜欢这样的。
田景平应道:“我一个朋友,半道上遇到的。”
“玉镯里门道多呢,你挑玉镯一看水头,二看底,三看色,四看工,水头的意思就是玉镯的透明度,以晶莹透亮的为佳,底是让你看里头的絮状物,不能有任何裂痕和黑灰丝……”
云氏耐心地讲解着。
趁着她说话的功夫宓芷婵已经把好了脉,应该是宫寒并输卵管堵塞。
不过得等仔细检查后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其实最让宓芷婵担心不是云氏的病,而是她的心态。
她已经心灰意冷,肯定会抗拒治疗,就算愿意治,也会让效果大打折扣。
医人先医心,这是宓芷婵一贯的作风。
“我听家里老人说手侧边的深褶子代表子女,浅褶子是孙子辈,你肯定能儿孙满堂。”宓芷婵试探道。
云氏苦笑着说道:“我也觉得会。”
她打算等开了春就给夫婿纳两房妾室,好早日给他家开枝散叶。
她是正室嫡妻,所以说她子孙满堂也没错。
可她并觉得不欢喜,因为她无法忍受和别人分享丈夫,等他纳了妾,俩人的缘分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