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还没想到这一块。
他没有事事向未婚妻报备的习惯。
但沈兰的顾虑也有道理,若是让对方误会,也许会让亲事突生波折。
“还是我来写信吧。”萧寂决定亲自执笔。
“好。”
付清衍插在二人中间说:“先不提那个,赵姑娘我见过,知书达理,最明事理,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的。
咱们今日是不是应该不醉不归,庆祝沈姑娘安然归来?”
他已经买好了酒,就等着大家一起喝。
“这酒还是宋大公子介绍的酒家,听说特别香醇。”
萧寂疑惑地看着他,“你何时跟宋琅芳这般要好了?”
“就这两日,与他一起出去了几回,我才发现宋公子也是个有趣的人。”
“他带你去花楼了?”萧寂沉下脸问。
他可没忘记,付清衍是怎么离家出走,又是怎么命悬一线的。
“没有没有,我怎敢在这种时候去喝花酒?”付清衍举手保证。
沈兰见他被萧寂管得服服帖帖的,顿时觉得,这位世子爷若是能一直在萧寂的管教下,或许真能改变。
她说:“我今夜还有些事,改日再与付公子畅饮。”
她回房换了衣裳,然后提着食盒出来。
萧寂双手抱胸靠在门外等她。
见她一身白衣,露出一抹沉思。
“要去哪儿?”
沈兰乖巧地回答:“正要跟大人禀报,我想去牢里探望余夫人。”
“就不怕她打你?”
“她打不过我,而且,我也不是去激怒她的。”
萧寂解下腰间的荷包丢给她,“拿着,打点狱卒用。”
沈兰感激不尽,“欠萧大人良多,就当是我预支下个月的工钱。”
也是她运气好碰到大方的老板,工钱总是提前支。
然而萧寂却说:“这些就当是你教导付清衍的报酬。”
沈兰发现,他总能找到各种名目给自己发钱。
员工大概都喜欢这样的老板。
沈兰囊中羞涩,也高尚不起来,只好拿着钱在心里多念了几遍萧寂的好。
并且暗暗决定,一定要把付清衍的成绩提上去。
到了大牢,狱卒听说是来探望余夫人的,客客气气地放沈兰进去。
毕竟余夫人还未定罪,余府也给足了银钱,让善待余夫人。
沈兰提着食盒进去,看到余夫人正坐在屋子里看书,安静又祥和。
她没有真正见过余夫人,想象中的她,应该是脾气暴躁,安静不下来的。
余夫人抬头,露出一张皱纹横生的脸。
她应该常年皱眉,所以额头上的川字纹格外明显。
看到沈兰,她露出疑惑,紧接着眼神转冷,丢开书籍。
“你是沈兰吧?”余夫人冷冷地开口。
沈兰放下食盒,把食物一一取出来摆在桌上。
“余夫人好眼力,是我。”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还是来报仇?”
沈兰坐在余夫人对面,指着自己的脸问:“余夫人看到我脸上的笑容了吗?像嘲笑吗?”
“惺惺作态。”
沈兰一点不生气。
毕竟现在被关在这里的人不是她,她确实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笑余夫人。
但没必要。
“余夫人嫁给余大人很多年了吧?可曾后悔过?”
“这与你无关。”
“严大人会认定您是凶手,大概率也是因为您夫妻不和,可我知道,您不可能是凶手。”
余夫人嗤笑道:“还用不着你一个婢女来操心本夫人的事。”
“操心谈不上,就是想和余夫人做一笔交易。”
“凭什么?就凭你是萧寂的房中人?”
“当然不是,就凭我可以帮余夫人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