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衍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今天大夫说他身体痊愈了,这不,他立马组了一桌酒局,请的都是建州城高官子弟,喝了个尽兴。
萧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这些人搭上线的,不过他从小人缘就不错。
“嗝……表哥这么晚了还在看卷宗?”付清衍趴在窗台上看萧寂。
萧寂吩咐明月去煮醒酒汤,站起来走到他对面。
“你在京城时怎么玩我不管,但在这里,以后夜里不许超过戌时回来。”
付清衍很服管教,乖乖地点头。
他伸长脖子,压低声音说:“表哥,你猜我今天都听到了什么?与你有关的。”
萧寂不在意地说:“无非就是说我为人古板,做事繁琐,不讲人情之类的。”
“不不不,他们说萧大人如今开窍了,竟然懂得利用职权之便将美女带在身边。”
付清衍握着拳头挥了挥,“我一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沈姑娘,把那几个官家子弟揍了一顿。”
萧寂眉心紧锁,对这个爱惹事的表弟有种无力感。
“来人。”
清风进来听命。
萧寂指着付清衍说:“丢到水池里醒醒酒,醒酒汤就不必煮了。”
“是。”
付清衍双眼瞪得老大,“诶诶诶……表哥……饶命啊……”
萧寂听到了“扑通”一声水声,揉着眉心继续看卷宗。
他看的是最近发生的这两起大案。
不管是镖师的死,还是吴府众人的死,隐隐有一条线勾连着。
他担心自己错漏了什么细节,因此反复推敲这两起案子。
翌日一早,沈兰如约来到衙门。
一进后院就听到付公子在打喷嚏。
她好心地问:“付公子可是染了风寒?要给你开张药方吗?”
付清衍见到她,立马投诉了萧寂昨夜无情的行为。
沈兰恍然大悟,“原来街上在议论的打人事件是付公子干的,如果我是你,这会儿肯定找个地方躲躲。”
“为何?”
“听说挨打的人家都放出话来,今天一定要你好看!”
付清衍虽说从小狂到大,但那是在汴京。
如今身边就一个书童,他出门被套麻袋的概率太高了。
于是等萧寂带着人要出去公干,他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
随风牵了一匹纯白色的马驹出来,比其他马儿都矮,沈兰的视线立即挪不开了。
萧寂笑着说:“这是给你的奖赏,它才一岁,有空让随风教你骑马。”
至于今日,沈兰还是坐马车,那匹小白马就乖乖地跟在队伍旁边。
沈兰满眼欣喜,时不时伸出手去摸它。
付清衍酸溜溜地问:“怎么表哥送你的东西你就收?”
沈兰暗笑,这是来自领导的奖励,当然是不一样的。
等出了城,沈兰意识到今日的目的地有可能是刘家庄,喜悦之情一扫而空。
她大概知道今天要查的是什么案子了。
“萧大人快请进,小人们等候多时了。”庄子的管事焦急地将官府的人迎进去。
一行人直奔主院。
那管事颤抖着手,费了好大的力才打开锁,说:“按您的吩咐,发现尸体后就把主院锁了,无人进出。”
门一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孩闯了出来,被随风拦下了。
“她是谁?”萧寂皱眉问道。
小姑娘衣衫不整,看年纪恐怕才十二三岁,半边脸肿的老高。
那管事尴尬地解释:“是……是昨天伺候刘庄头的姑娘。”
萧寂冷哼一声,让人将那姑娘一起带进去。
沈兰在迈进屋子前问了一句:“大人,今日只我一名仵作验尸吗?”
“嗯,王仵作他们告假了。”
而且这个案子应该不复杂,所以萧寂没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