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儿,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命只有一条,沈伯父他们也会希望你好好活着的。”
沈兰试探着说:“我没有傻到去和仇人拼命,只是当年的真相如何,总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不信官府会因为一场瘟疫屠了一座小镇。”
当年的疫情明明已经控制住了,只需要官府提供粮食和药材,古里镇会平安度过的。
可他们没等来支援,却等来了官兵封锁小镇。
“这些事过去太久了,当年的县令已经高升,三品侍郎,对我们普通人而言,无异于蚂蚁和大树。”
沈兰坚定地说:“只要大树的根是烂的,无论它如何枝繁叶茂,也会被蚂蚁扳倒。”
了尘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更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不过借势而已。”
沈兰站起身,一身气势凌人,“当年那件事,官兵只是奉命行事,带兵的总捕头三年前自尽了,留下遗书说受不了良心的折磨。
你说的代价,对有良心的人也许有用,而有些人,心是黑的,只会踩着百姓的骸骨往上爬。”
了尘嘴唇颤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默念了几遍心经,勉强压下那股强烈的杀意。
等他再睁眼,眼中一片平静。
他安慰沈兰:“坏人自有天收,我们好好活着,才能看到坏人的下场。”
沈兰退后一步,坐在椅子上,转移了话题,“你与吴忠锦很熟吗?”
了尘心跳骤停,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吴家满门被灭,我担心会牵连到你。”
了尘多次出入吴府,肯定会成为官府调查的对象,加上凶手用棍而非刀剑,也会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没事的,我只是去吴府弘扬佛法,每次待不过两个时辰,而且出家人不杀生,吴施主家的事我也听说了,很是惋惜。”
沈兰握住杯子,低着头说:“我想起来一件事。”
“何事?”
“吴家是不是曾经在镇上开了一家酒楼?就是我们最想去、最贵的那家。”
叫什么名字沈兰忘了。
她是听雷捕头说起吴家的产业链时才想起来的。
了尘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那里空空如也。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家的鱼做得好吃。”
“我记得你说过,那家酒楼在小镇被封锁前撤走了,对吗?”
那会儿李烨的病好了,想吃一顿酒楼的大餐,结果去了才发现人去楼空。
第二日,小镇就被官兵封锁了,不许任何人进出。
“不……不记得了,似乎是有这回事。”
“可惜,吴忠锦如果没有死,我想去问问他是不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毕竟他亲妹妹是刘恩贵的妾室,他这些年应该一直在帮刘恩贵捞钱。”
了尘收紧了双手,“也有可能,不过他应该知道的不多。”
“嗯。”沈兰过去摸了摸了尘的额头,“还有些低烧,你躺下休息吧,我回房换身衣服。”
刚才回来急着见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她走出卧室,眉头紧锁,抬头望着蓝天,心想:举头之上真有神明吗?
午后,付清衍提出要出去逛逛。
沈兰也想看看建州城的风土人情,便与他一同出门。
付清衍被抢走的钱追回来了大部分,大方地要给沈兰置办首饰。
“我不需要这些。”沈兰拒绝。
她连梳头发都嫌麻烦,在家里基本就是两股辫子,出门才会随便挽个发髻。
那一堆华丽的首饰需要好看的发髻来装点,光梳头就得不少时间,沈兰懒得捯饬。
“女孩子家总会需要几样体面的首饰,你跟着表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