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在县城租了一座小宅子,把付清衍接回城里养伤。
魏老道身陷牢狱,魏兰香也没功夫照顾伤患。
萧寂抵押了一枚随身玉坠,拿了五十两白银当谢礼。
魏兰香本来不收,对方却说:“你义父身陷牢狱,便是有我和方大人关照,也需要花钱打点的,而且大牢那地方潮湿阴暗,老先生出来后也需要银钱调理身体。”
其实萧寂想说的是,假如魏老道真杀了人,以后魏兰香就孤身一人了,这五十两够她生活几年的。
魏兰香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笔钱留着给义父养老也好,便收下了。
二更时分,魏兰香提着工具箱来到义庄。
这地方偏僻,今夜月光若隐若现,伴随着夜枭的叫声,像极了恐怖片现场。
随风抱着剑站在门口迎接,扫了她一眼,笑道:“魏姑娘好胆量。”
魏兰香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随风跟在一旁提醒道:“魏姑娘可要有心理准备,这般炎热的天气,尸体腐烂的很快。”
魏兰香点点头,在门口穿好褂子,戴好口罩和手套,往嘴里塞了一片姜片才走进去。
随风时不时回头打量着她,眼中透着惊奇,“魏姑娘这是有备而来啊。”
魏兰香只点头不说话。
义庄里虽然只有两具尸体,但臭气熏天。
随风捂着鼻子走进去,“大人,魏姑娘来了。”
魏兰香二话不说,打开工具箱先点上十根蜡烛,摆在尸体的两侧,提高照明亮度。
萧寂眼里含笑,看来他是捡到宝了。
“这是桂花的尸体,就先从她开始吧。”萧寂站到一旁说。
魏兰香问他:“谁负责记录?”
萧寂拿出纸笔,“还是我来。”
他想亲眼看着魏兰香验尸。
魏兰香掀开尸体上的白布,才两天时间,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散发着一股恶臭。
脖子上的伤口她昨天验过了,于是直接上手解开桂花的衣裳。
除了萧寂,随风和随影都转过身去。
魏兰香一边动作一边说:“其实没有必要,尸体而已,她不会在乎被陌生男子看了去。”
“你怎么知道?”随风反驳。
“因为比起清白,她肯定更想让凶手绳之于法。”
萧寂不解地问:“你为何坚持她是被人杀害的?”
“如果王婆子没死,我还不能确定,但那么巧,王婆子夜里就死了,那么说明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衣裳褪尽,桂花那一身伤痕一览无余。
停尸两日,尸斑尽显,她生前遭遇的伤害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斑驳的印记。
“验,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丑时到寅时,生前常年遭受毒打,新旧伤痕交错,左手骨折过,肚皮上有一大片烫伤的伤疤……”
把明面上的伤看了一遍,魏兰香又拿了棉签掰开死者的双腿。
这下连萧寂都不淡定了,背过身去。
他完全没想到,这黄毛丫头竟然连这事都知道。
很快,他耳边听到魏兰香说:“验,死者生前有过房事,不排除被人先奸后杀的可能。”
“什么?”三个大男人齐刷刷回头看她。
萧寂提出疑问:“有过房事为何能确定是奸杀?她有丈夫,而且半夜跑出去,也有可能是……”
魏兰香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萧大人请看这里……”魏兰香指着桂花的锁骨位置。
昨天有衣裳遮挡,她只看了脖子的伤口,但此时,她不着片缕,锁骨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靠近脖子这个位置有明显的指印,后颈处更加明显,除非是很重的伤,否则不可能在尸体上留下来。”
萧寂皱眉,“她是被人掐死的。”
这么明显的指印,县衙的仵作竟然没有发现!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