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左邻右舍的邻居说,这两天甜甜没少进城买东西,侯府要是给你留了银钱,你可得记得孝敬你祖母一些,毕竟没有祖母就没有你的今日……”
崔衡面色嘲讽。
“确实,没有祖母,就没有我的今日,我断了一条腿,还连累父母被侯府打了板子,祖母这个时候上门,是来探望还是来落井下石?”
探望,却两手空空。
焦氏闹出的动静不小,这几天家家户户都盯着沈家,门外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焦氏是不要脸的人,她好意思趁火打劫,却也想要脸面。
“我当然是来探望的!只是咱家里穷,十几张嘴等着吃饭,实在是拿不出东西,我只能厚着脸皮空着手来看看你。”
“乖孙你家里要是富足,给祖母留一口肉呗!”
崔衡凉薄一笑。
“祖母,你如果不嫌远,不如上京城侯府讨要些好处?你将我跟沈福柱换了,侯府还没问罪呢,说不定侯府的人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焦氏面色一变。
“乖孙,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她生怕走得慢了,侯府的人杀个回马枪来处置她。
“婶子,你才来就走啊!自从沈大郎一家分家出来过,您都没有主动登门,你孙子好不容易回来,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原本大家还好奇沈家怎么有能力把自己的儿子跟侯府的公子调换了。
焦氏一来,大嗓门告诉了所有人,是她干的,大家想起来十八年前邻村确实来了一个车队,有贵人生产找不到稳婆,找到清河村焦氏这里。
原来当初生产的贵人就是侯府的贵夫人啊……
“这焦氏还真是胆大!”
李婶子跟王翠花嘀咕了一句。
见没热闹看了,大家都散开回家,各干各的活。
崔衡心情很不好,可能焦氏哪一句话踩到他的痛处了,尹甜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看着他难过,她也跟着难过。
“少爷,外面出太阳了,等你腿好了,我们去山顶看日出吧!山顶的日出可好看了,红彤彤的太阳从天边升起的时候,鸟在天上飞,自由自在,让人羡慕。”
崔衡应了声好,便不再言语。
尹甜甜穿鞋下来,照例给他打了热水洗脸,又给他把粥端来。
“我出发了!”
她没吃饭,踩着清晨的阳光进城,县学已经上课了,她在外面转了两圈,问了守门的大叔县学的放学时间,她决定先去绣坊。
一路打听过去,见到了绣坊的管事。
“管事姑姑,这是我绣的帕子。”
绣坊的姑姑看了她帕子上绣的东西,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开口说道:“我们绣坊正在招学徒,但是得吃住都在我们绣坊里,不允许绣活外带,你能做到吗?”
尹甜甜为难道:“姑姑,就不能通融通融吗?我男人受伤在家,我每天都得回去照顾。”
“你成亲了?”
尹甜甜还是姑娘打扮,管事姑姑面上有些惋惜。
“我是童养媳。”
自古童养媳跟上门女婿一样,在家里没有地位,那就跟家里的下人丫鬟差不多。
“姑姑,我知道您信不过我,我可以给您交押金,我把绣活带回家,要是做得不好,您可以不给我工钱,我还赔您材料钱!”
“求您,给我一条活路吧!”
她哀求道。
管事姑姑不忍心。
“你跟我去见东家,东家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她绣工很不错,冬天,乡绅们夫人们的聚会也多,绣坊压了很多活做不完,新招来的绣娘还得调教,难得遇上一个不用调教的。
“谢谢姑姑!姑姑你人美心善,祝姑姑青春永驻日进斗金!”
管事姑姑被她逗笑了。
“你这丫头嘴巴甜,等会儿见了东家可别这么说,东家最讨厌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