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这一生,哪能遇见那么多意外和风险。”葛姨缓了一口气,平静了以后,起身要出去,“还是我去收拾吧,钟点工的健康也是健康,大家是平等的。没得我被划伤了不行,她被割伤了就没事。”
何况,鹿家也不是雇她来养老的,是来做事的。
“没有的,葛姨,就算平常这些琐事,你也做的很好。完全是打好几份工,就领一份工资。传出去,别人肯定得说我们鹿家是周扒皮。”鹿茁笑道。
葛姨终于破涕为笑,又小心翼翼请示着,“要不要我去给徐先生道个歉?”
“不用。他先动手的,没让他给我跪下认错,就算对他宽宏大量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让他收拾,就当罚他了。给他个台阶,大家都过得去。”鹿茁按住葛姨的肩膀,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葛姨终于不再坚持,怕错上加错,更怕打扰到人家小两口。
鹿茁从保姆房出来的时候,小时工已经上门了。既然不是自己找的,那就只能是客厅的那个男人找的了。
徐毅然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抽着烟。
鹿茁走过去,强行搬过他的头,看向上面已经凝固的伤口,自言自语道,“好在不流血了,你不知道去医院吗?”
“去什么医院?我若是治好了,拿什么讹你、跟你碰瓷?”徐毅然按灭了烟,不想呛到她。不管是廉价还是昂贵的烟丝,都不想让她抽二手烟。
“我一个人不想去医院,孤孤单单的,就像被抛弃流浪狗。而且,也没那么严重。”
“你这种脑子,挨一瓶子算治疗。”鹿茁无奈,只能去客厅取了医药箱,一点点替他检查着伤口。
好在没有碎玻璃扎进肉里,只有红酒瓶破裂时、划破肌肤留下的伤口。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怕留下后遗症。万一有碎玻璃没及时清理,或者得了脑震荡。不要讳疾忌医,免得小病拖着大病。”
“现在知道怕了?一开始不是很嚣张吗?又要把我扫地出门,又要跟我分手。我跟你说,我不会去的。留下后遗症更好,正好更方便我把你赖上了。”徐毅然就是想骗她心疼,惹她担心,看她会不会像以前那般,对自己牵肠挂肚。
鹿茁替他涂上药,心底五味杂陈,明明已经没有瓜葛,仍旧不愿看他落下什么终身残疾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