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冲突远远没有结束。
长欣组织,长河打头,远在西疆的长健辅助,他们轮流做着三丰的工作。
长欣的第一炮已经打得很难看,因此长河与长健也不怕打得更加难看。
长河不敢和三丰正面冲突,只在人前人后表达自己的意见:“我和老爷子没有关系!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我巴不得他今天死了,我好发送了他!”
话音传到罗三丰的耳朵,三丰拿着菜刀就要剁了自己的长子,他道:“我也从没有过这个儿子!既然要我死,那么大家就一起死!”邻居几人苦劝不住,直直闹了一夜。
长健在人多的时候打电话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呀!我是同意的呀!爸爸找了对象,阿元也找了对象,爷爷孙子一起结婚嘛!”
罗三丰骂道:“你真真是个狗娘捡来的!不是人子!这也是你一个儿子能说出来的话?”
长欣更是直言:“若先走的是我爸爸,那我敢担保我妈妈并不会再去找男人。我爸爸这样的风流人性,我早该看清楚的。可惜了我的母亲,白嫁给我爸爸操劳这么多年!”
总之,八十多岁的罗三丰不惧儿女们的任何攻击。他正面出击,言辞坚定,该不该找老伴,要过怎么样的生活,他一定要自己做主,一定要过好自己的余生。
没有了春苗,三丰托人介绍了更年轻的秋兰。秋兰年轻的时候就守寡,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家,现在帮着人家做做清洁,赚点生活费。
罗三丰看上了秋兰的爽快。他八十多了,不晓得自己还有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他明白光阴似金不可浪费,所以话说得明快:“秋兰,我寻个伴儿,只为过两天好日子。我每月给你钱,你伺候我,咱们好生做几天夫妻。”
秋兰道:“你倒是爽快。咱们这么大岁数了,说别的无用。咱们试两天,我见见你的真心,你也见见我的手艺。”
秋兰十分勤快爽利,饭菜上口味也很好,罗三丰的肚子暖了起来,跟着心也就热了起来。他每每打电话给罗初,都透露出生活的美好:今天去广场上听了戏,明天去娱乐室玩了牌九,天天都高兴,天天都有新鲜事。
与罗三丰的幸福正好相反,长欣焦虑愈发严重。
自从李春仙去世,罗家就开始散乱,一切事情都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长欣想要拉住这个快要散的家,第一希望就是家人能够听自己的话,但事与愿违,她控制不住任何人。
两个哥哥不给她造亏空、捅娄子已是万幸,而小一辈也自顾不暇。长欣把这场冲突也讲给罗初听,从某种意义上讲,长欣希望得到罗初的支持。
明面上,罗初对罗三丰要找老伴的事情不置可否,但暗地里,她是支持的。这让长欣很是生气。
“老的不听话,中间的没脑子,小的又添乱!”长欣气愤地想,“我不要管这个家了!我要和爸爸脱离关系!以后谁过谁的日子!爸爸死了儿子们埋,外面流言蜚语也和我没关系!”
长欣又想到:“妈妈病重的时候也没有安排什么后事,那么多的钱在哪里去了?维生那小子是个棒槌,一看就晓得没有钱。那么钱都在爸爸身上。是了——这一切烦恼的根本,还是爸爸有钱。要是爸爸要是没钱,他什么话都得听我的。”
想到这里,长欣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她计划着要摸清三丰的老底,但三丰现在连家都不回,别说探底儿,连句话都说不上。维生靠不住,他和老爷子是一伙的。罗初更加靠不住,她几乎是唯一的“三丰派”。
长欣对罗初说:“我现在有两个大问题,这第一个,是要知道你爷爷还有多少钱,不能被人骗了去,这钱是维生用来还账的。除了欠亲戚们的钱,还有几笔贷款哩。到时候还不上,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吧!”
说急了,她又把话头转到罗初身上来:“第二件事,就是你怎么还不结婚!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