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小心翼翼探头来看,被宋晚宁一句“滚”吓得迅速离开现场。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好一个军令如山,难道看着同僚赴死,不会唇亡齿寒吗?”宋晚宁双眼通红,又哭又笑,“明知道这命令是错的,也要见死不救吗?”
或许她不够心狠,注定不是做大事的人。
可她实在不明白,为了所谓的大计,便能随意视人命为草芥吗?
“你冷静些”谢临渊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劝慰。
当年北疆驻军的总统帅是镇国公江老将军,不知是京城里的授意,还是他自己的评估,认为已经判断失误,没有必要再派人去送死。
况且那座山脉周围平日里也没什么动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样类似的事,在军中不是头一遭,也不会是最后一遭。
那一年他奉命守城,粮草断绝,精疲力尽,若不是江淮违抗军令赶来救他,他和他手下的将士也会像当年的宋老侯爷那般,全军覆没在战场上。
他是沾了宋晚宁的光才侥幸活了下来,可当年的宋老侯爷沾不了任何人的光。
只能带着自己的忠心,死在这片深爱的土地上。
宋晚宁突然想到了什么,癫狂之态逐渐平息,死死盯着谢临渊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的?”
那眼神如腊月寒冰,冻得他四肢僵硬。
“因为当年我也在北疆边关。”
谢临渊本不想告诉宋晚宁这一点的,可她太聪明了,直觉准得可怕,他不想骗她。
当时他还未成年,在军中威信不足,凡事只能听从主帅的调遣。即使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也无能为力。
“好好”宋晚宁怒极反笑,脸颊都在抽搐,“我从来未想过,这见死不救的人中,还有一个你!”
她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连站也站不稳,蹲在地上抱紧膝盖哭得撕心裂肺。
“你听我说”
谢临渊也蹲了下来,伸手想要搂住宋晚宁,被她猛地一推往后退了一步。
若不是手撑在地上,险些摔倒。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那道正在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他甚至能感受到血在往外涌。
“别碰我!”宋晚宁尖叫了一声后逐渐平静,眼神里除了厌恶没有半分别的情绪,“如果我早些知道这些,我绝对不会爱上你,更不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