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让人不得不信。
侍卫们不敢说话,只能面面相觑,等着谢临渊发号施令。
可他也是一句话没说,像是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回到马上,扬起长鞭——“驾!”
快马疾驰而去,扬起一地尘土,他这一刻冷静得可怕。
明明他走之前,她在他怀里撒着娇说要吃板栗酥;明明她答应了他,等他回来他们一起去看十五的元宵灯会。
她怎么会死?她怎么可能死?
他低头看了一眼握着缰绳的手——那只手里还提着一包板栗酥。
是啊,她还在等他回去,他要快些,再快些!
赶到王府时已是深夜,府内灯火通明,到处挂着白幡和白色灯笼。
连门房小厮都换上了麻衣孝服。
看着满眼的白色,谢临渊异常烦躁,下了马将缰绳丢给小厮,立刻就要往后院走。
可那群不长眼的下人,竟拦住他的去路,让他去正厅瞧瞧。
真是胡闹!
若不是看在宋晚宁的面子上,他定要将这群蠢材痛打二十大板!
谢临渊强忍着怒气,转了方向,快步走向正厅。
还未进门,便见地上跪了无数丫鬟仆妇,均在低声抽泣着。
无一例外穿的都是一身白。
同样白色的幔帐从房梁上垂落,在若有若无的微风中轻轻飘动。
即使这样,谢临渊还是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看到的一切,宁愿猜测这是一场恶作剧。
“闭嘴!都别哭了!”
他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一步步走向大厅中央摆放着的红木棺材旁。
棺材后的供桌上摆着香炉、蜡烛、贡品,最正中的是一块黑色木质牌位。
借着烛光,谢临渊清晰看到那牌位上刻着“先室宋氏晚宁之灵位”。
他紧抿着唇,双眼逐渐赤红,目光逐渐阴鸷,透着刺骨的寒意。
在那几个字上盯了许久,终于失了神智,一把将那桌子掀翻。所有东西“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圆圆的供果在地上翻滚,零零散散在各处停下。
“王爷节哀!”
周围跪着的下人们齐刷刷劝道。
谢临渊想继续将棺材盖掀开,可刚才那一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推了两下,纹丝不动。
“把这口棺材打开。”
他的声音颤抖到了一种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程度。
下人们自是不肯的:“王爷请节哀,王妃已经薨逝,开棺是为不吉,万万不可啊!”
“本王说,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