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她还在思考要不要去挂个计划生育科这件事情。才两个月,就是一个胚胎。
双手覆在小腹上,她想着,现在如果流到的话这还不是一个生命,不会感觉到一丝的痛苦。似乎是这么想着,心里能觉得好受一些。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发了好一会儿呆。
来电显示致电人是周成霁,看模样这么长时间应该是酒醒过来。没有多想,她把手机接通。
“小文。”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或许是酗酒的原因。
听着那声音,她却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那边也是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再次开口:“听护工说,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这话,好似带着一丝试探。
“我和朱简在路上遇到你,所以一起把你送回了家。”其实是实话,但是她却显得刻意强调了。
果然,这一次那边静默的时间更长。
良久,男人才算是再次开口,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我们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是吗?”
“…”金小文无言以对,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周成霁的声音瞬
间变得急切:“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也没脸求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觉得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曾经自律的大律师,现在却成了街头醉鬼。
想到在街边看到周成霁时候对方狼藉的破败模样,她也觉得心头难受。抿抿嘴,她才开口:“其实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的,我根本就做不到。”
当初说出那句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出自于什么心理。是赌气,亦或是内疚?
“不是,是我!”那边急切的打断她,声音又急又快:“如果不是我做出那种事情,我们之间就不会是这样子,最起码,最起码我还有追求你的机会,可是现在,什么都被我搞砸了!”
听着他的话,金小文摇摇头,想到对方看不见,她才道:“不是的,就算没发生这种事,我们也不可能。在那天,我本来就是打算回去和你说清楚的。”
“不——”周成霁的声音满满的都是痛苦。
她觉得自己很残忍,但是还是不得不继续:“我们真的不可能,我,我不值得的。”
伸手覆上小腹,她知道,她真的不可能了。
那边
静默的时间更长,长到她都以为对方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那么,我们还是朋友吗?”
听到这话,她笑了:“当然,永远都是。”
“呵,那就好。”
挂断电话,她才去厨房做点吃的。虽然没胃口,但是她还是坚持吃了点清淡的小粥配菜。
第二天,金小文就去医院预约了流产。医生给她进行一系列检查之后,最后给她预约了手术时间,她这才恍恍惚惚地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她却一点松口气的感觉也没有。整个人恹恹的,眯着眼睛走路还好几次险些跌了跟头。
这一次,她没打车,而是坐了公交车。
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她随意选了个位置便坐下。身子随着额车子的节奏在摇摆,心绪却不知道已经飞到了哪里。
阳光从厚厚云层出来的时候,那明亮的眼光让她晃了眼。闭闭眼睛,身边却是多了个人。她看过去,是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
那妈妈坐到她身边,跟着就把依旧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换了个姿势调整好,这才轻声地逗弄着。那娃娃看着也不过是几个月份的时间,睁着一双黑葡萄似得大眼睛,东转
转西转转,一双小手胡乱抓弄。
当目光落到娃娃脸上的时候,金小文就有些转不开眼睛。
忽然,那娃娃猛地就放声大哭起来:“哇哇哇哇——”
声音又大又洪亮,震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