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十一月。
陈稻看房子建好父母也已经完全安置好,生活已步入正轨,日子过得有板有眼有滋有味,父母整天乐呵呵的合不拢嘴,便知道家里的事已大定,开始考虑起约定的日子来。
父亲也催了好几次,说现在一切都安顿好了,得赶紧回省城上班,工作要紧,并关切地问陈稻究竟在哪个单位上班?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陈稻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搪塞过去。
眼看距离11月17日没几天了,陈稻便对父母说要回省城上班去了。父母虽然十万个不舍得,但也知道不能拖了后腿,孩子的前程要紧。
这天,陈稻告别了父母,和王海龙从村里到乡里再到县里,最后坐上了火车。在火车“哐当哐当”的轨道声中,陈稻心里又空落落起来。
自己没有工作,大学毕业后没了住的地方,到省城犹如匆匆过客、无根浮萍,幸亏身边还有小龙这个兄弟,身上还有点钱,否则真的是孤家寡人流落街头了。那种凄凉的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生活是残酷的,唯有奋斗。
火车上陈稻想了很多,何去何从是摆在眼前的一个重大急迫的问题。首先,当务之急是工作。现在的工作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了,而是王海龙、大高一起的问题了。要工作就得三个人一起工作。问题是,哪有什么单位同时招收大学毕业生、工地搬运工和火车站倒票的?没有。陈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这样的单位。如果说真有,那就是自己的公司了,管他什么人,只要想招就招进来。三个人合伙一起干?对,这是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值得好好琢磨。
可合伙一起干又有两个问题。父母一番心血供自己读大学,希望自己毕业后成为一个坐办公室穿西装打领带的人,自己干那就是个个体户,这可如何向父母解释?而且,自己读了四年大学,不敢说学富五斗,起码也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自己干那不是白学了?这大学白念了?心有不甘。
王海龙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什么都不思,什么都不想,反正有大哥操心,自己照着做就行了。
火车到了省城,陈稻和王海龙照旧到旁边的小旅馆歇脚。口袋有钱,心里不慌。
离约定的日期还有两天,陈稻琢磨来琢磨去都没有更好的办法。眼见得到了约定日子取了钱就得付诸行动,再也没法拖了,陈稻把心一横做了决定,便和王海龙商量合伙自谋出路的问题。王海龙听了很是高兴,但对怎么干却是茫然得很。陈稻告诉王海龙,只要有信心就行,剩下的,等会齐大高后再从长计议。
11月17日,两人在上午十点准时到达省城东湖公园麓湖,但直等到下午一点,胡爷都没有出现,大高也没有出现。两人觉得不对劲了,很不对劲。如果说胡爷有事耽误,像上次一样,还说得过去,但大高不来就很不正常了。要知道,上次大高可是盼望跟随陈稻的,这次还不掐着指头盼星星盼月亮早早来到?说不通,实在是说不通。直等到下午三点,两人绝望了,只得起身离开,另想办法。
两人从东湖公园出来,满心忧虑地乘公交车返回到旅馆。进了房间后,陈稻对王海龙说道:“从上次的情况看,胡爷还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也不会贪没了卖夜明珠的钱,但今天约定日子没有到,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会是什么原因呢?”
王海龙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想了想迟疑地说道:“要不,就是胡爷病了来不了?”
“病了来不了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即使胡爷病了来不了,按他的一贯为人,也会派个人来说一声的。”陈稻略有所思地说道:“即使夜明珠没有卖出去,胡爷也一定会来说一声的,不可能连人影都没有。实在是说不通。”停了一下,陈稻又满怀狐疑地说道:“大高不来就更奇怪了。按大高大大咧咧的性子,别的事情可能会忘,这件事绝对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