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先行离开,大高却不肯离开,说要跟着“王哥混”。陈稻没好气地告诉大高,自己没工作、没住所,跟着能混出个什么名堂?但实在赖不住大高的死缠烂打,只好说那这样吧,自己要回家里建房,三个月后见面时如果大高还有这个心思再说吧。大高无奈,只好依依惜别。
大高离去后,陈稻、王海龙先到服装店买了两身换洗的衣服,然后乘公交车回到火车站旁的小旅馆,住下来后好好地清洗了一番,换上新买的衣服。桥下几日,实在是满身酸臭、肮脏不堪。
陈稻正要把换下的肮脏破烂衣服扔到垃圾筐时发现有些异样,伸手一摸,却是一摞百元大钞,足足一万元。这下心里哪有不明白的,分明是大高悄悄把钱塞给了他。陈稻心里感动得不行,后悔今天拒绝了大高的请求,不过还好,还有个三个月的约定。
当晚陈稻和王海龙到旅馆旁边的大排档吃了顿饱的,还破天荒点了一瓶啤酒。两人边吃边聊,聊得最多的是王海龙去向问题。陈稻的意思是让王海龙先在省城找找工作,等三个月自己回来后再做打算,因为回家乡找活也干不了多久,过得几个月又要回省城,来回折腾也麻烦。王海龙却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听陈稻说话。
陈稻现在心里很是矛盾。三个月后自己去找工作上班,原来就是一个王海龙,现在多了个大高,自己总不能放任两人不管,但要管又怎么管得了?喝着酒就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王海龙还是只顾吃菜喝酒不接话。最后陈稻急了,说道:“怎么个想法你倒是说说呀!”王海龙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没有什么想法,大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陈稻沉吟半晌,问道:“父母那你不用管吗?你也几年没回家了。”王海龙回答道:“我有五个兄弟、两个姐姐,父母那完全不用担心。”陈稻默然了,看来还是要多生几个孩子好!
第二天,两人收拾起简单行囊,退了旅馆的房,步行到火车站买了票登上了回乡的火车。到县里后再坐汽车到乡里。到达乡里已是徬晚时分,陈稻想了一想,便拉着王海龙在乡里的小饭馆吃了点东西,再接着步行到伏牛山脚下的村里。
到大伯家后,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却见父母住的杂房已熄了灯,想必已经上床睡觉了。陈稻鼻子一阵酸楚,没敢打扰父母,拉着王海龙往自己家里走去。
离家一个多月,家里还是那样子,残垣断壁,在陈稻眼里显得更加颓败、荒凉,鼻子一阵发酸。王海龙在夜里却看不真切。
陈稻对王海龙说,要不就在附近找处草地对付,要不就回乡里找招待所。王海龙说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对付吧。于是两人在屋子背后找了棵树下草地躺了下来,头上垫上行李包当枕头。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两人就都起来了,提上包就往大伯家走了过去。父母早已起来,屋门敞开,见到陈稻无比高兴,母亲站在一旁直抹眼泪,喜极而泣。陈稻忙把王海龙介绍给父母,说是自己的结义兄弟。父母更是高兴得要命,不由分说拉着两人进屋让座、端茶倒水。陈稻问起现在的情况,父母忙说还好还好,脸上却现出深深的忧愁。陈稻玲珑心思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提起包对父母说到大伯那边看看便和王海龙一起出了门。
到了大伯家,大伯倒是很热情,大婶却阴着脸说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家那房子还没动工?陈稻陪着笑说这次回来就是建房子的,说完,从包里拿出两千块钱递给大伯说父母这段时间打扰了,建房子可能还得两三个月时间,这点钱先拿着。大婶一见笑得合不拢嘴。大伯却推辞说你父母伙食费你早给过了,而且你建房还得花钱,这钱不能收,便要推回来。陈稻坚决塞给了大伯。
从大伯家里回父母住的杂房这小段路上,陈稻心里像滴血一样,父母寄人篱下的日子是多么的艰难。
回到父母屋里,陈稻告诉父母这次回来就是建房子的,不建好房子就不走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