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堂飞自小便对气味特别敏感,稍微接触到一些刺激性的气味,就会觉得浑身难受,像是生病了一样。幸好他跟着的这位老板身体倍棒,五年多了,这是第一次被送进医院,还是倒霉催的、因为一场意外。
闻着素淡的花香,韩堂飞只觉得整个人都得到了解脱。
他已经带着人在病房外守了一夜,可是往日里那位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义先生仍旧没有醒来。要不是医生很确定,病床上的男人只是因为劳累过度,才一直没有醒过来,韩堂飞的精神可能早就垮下去了。
尽管在外人眼中,他是一个很有能力、心志坚定的人,但是只有韩堂飞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到底有多脆弱。不过他隐藏的很好,伪装的巧妙,就连无论何时都让他随行左右的义先生,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对于韩堂飞来说,这个在他历尽人间磨难时、如天神一样出现在他身边、并且拯救他于水火的义先生,就是他精神世界的支柱——义先生如果有什么不好,那他韩堂飞的人生,也就完了。
韩堂飞又想起来,早上去里面病房收拾餐具时看到的情形——义先生的那位小未婚妻,胃口可真是好,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没能影响她吃饭的心情——一只保温饭煲里的粥,几乎被她喝了大半,小馒头也吃了三个,至于那几碟子小菜,更是没剩下多少。
如果不是因为还清醒着自己的身份,韩堂飞可能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去质问那个女人了。她可是义先生的未婚妻,平日里,义先生对她的好,他们这些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如今,义先生昏迷不醒,那女人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没心没肺的吃的欢畅。
韩堂飞忍了又忍,才忍下那股子冲动,饶是如此,他还是瞪了上官金莲好几眼。可人家就像没看到他那张臭脸上如丧考妣的表情似的,反而还安慰一样的,对他笑了笑。
韩堂飞心里的一股火非但没有发泄出去,反而还烧得更旺了。
下属们都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好,一个个的都像个鹌鹑似的,只顾做着分内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招惹他——毕竟他们都知道,除了义先生,这位爷也不好惹。
一直到中午,韩堂飞胸口中的这股郁气才被他强行压制下去。别墅的管家又送来了厨娘精心准备的午餐,清淡又富有营养,最适合病中的人。韩堂飞仍旧没有让管家进去看看的意思,也不管老人家脸色有多难看,我行我素的示意手下的人连拉带拽的、把人给“送”走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先生还没有醒过来,他不允许有任何不稳定的因素,有机会接近先生。
嘱咐手下们守好了门,韩堂飞亲自把几样午餐整理出来,送去里面的房间。
他抬起手来,敲了敲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他进去的时候,能够看到已经醒过来的义文柏,而不是要他继续看着那个女人,在昏睡过去的未婚夫旁边吃的香喷喷。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韩堂飞以为上官金莲也睡着了,没听见声音,于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又敲了三下。可是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这一回,韩堂飞才意识到不妥。
顾不上那许多,韩堂飞手上还端着托盘,脚下使力,朝那扇不太结实的门踹去。“咣啷”一声,单薄的木门被他踹的摇摇欲坠,只留下一只折页,还“坚强不屈”的连接在门框上。
打开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那两张并排摆放着的病床。
两张床铺空空如也。是韩堂飞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韩堂飞不死心,随手将托盘甩到一旁的茶几上,浓香四溢的鸡汤从汤煲里溢了出来,他也顾不上了,迈开长腿,焦急的往那门扉紧闭的洗手间走去。
仍旧是粗暴的方式,把门一脚踹开。也仍旧是一无所获。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见了踪影,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听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