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底世界,我们根本感受不到哪怕一丝的微风。湖面平静,仅有的波纹都荡漾在两只船桨边。
义文柏和阿松两个人一前一后,无言的划着船,让我们离那片石林越来越近了。
数不清的人类的骸骨静静地安眠在水下,那些空洞的眼眶总是让我感到害怕,可是我又忍不住地想要去看。最后还是义文柏看不下去了,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用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才让我消停下来。
这一次,将船划向镇魂林,却不如之前去湖心岛时顺利了。虽然义文柏和阿松一下接着一下、没有间歇地划动着船桨,可是小船的前进速度却依然十分缓慢,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阻拦了似的。
“义文柏,你专心划船吧,我不往水里看了。”绕是我被遮住了眼睛,仍然感觉到了船行的缓慢。心里急着出去,我便劝义文柏去用双手划桨,不必管我了。
义文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缓缓地放下了挡在我眼前的宽大手掌,让我渐渐看清了面前的骇人景象。
就在我被挡住视线的这一会儿工夫,船只周围忽然出现了由许多骸骨堆砌而成的墙壁,这些“骨墙”大约有一人多高,上面全是人类的尸骨,惨白的一片,向外散发着森森的阴气,看得人头皮发麻。
“骨墙”上那些人类的头骨与肋骨、腿骨相互交错,排列的密不透风。更可怕的是,还有更多的尸骸正在从水底漂浮上来,像是有意识一样地,聚拢到已经成形的墙壁周围,将其向外扩展延伸。
不仅如此,那些“骨墙”还在一寸一寸地升高。我定睛向水下看去,原来还有许多尸骨在水下聚集,一层层地堆叠着,将它们的“同伴”越顶越高,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接近两米的高度了。
“义文柏,这些……都是什么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在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下,声音和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
只是眨眼之间,那些头骨就像是被重新赋予了生命一般。它们的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我们却什么也没有听见。而在它们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眼眶里,也突然出现了两团绿莹莹的火光,偶尔还会跳跃闪动,仿佛是它们的灵魂在眨眼一般。
义文柏和阿松两个还在卖力地划着船,想要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惜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小船都只是在原地打转,无法再向前移动分毫。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真想过去帮着他俩一起使劲儿。可是这哪里又是力气大小的缘故呢?他们两个大男人,划动这只小船本来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可是现在……
看来,我们这次遇到的麻烦有些棘手。
义文柏干脆放下了船桨,不再白费力气了。阿松还在努力,可是他手中的船桨除了在水面上划出几道波纹,连让我们的小船晃动一下都不行,更别提将船划出这个诡异又恐怖的困境了。
周围的骸骨越聚越多,一面面“高墙”自水面以下平地而起,并且一直在“生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透过船身左侧的一道不足半尺宽的缺口,我看到水面以下,又有许多散碎的骸骨正在从四面八方飞快地“游”过来,在到达那处缺口的时候,却又急刹车一样的停了下来。
——不到半分钟,这最后一道缺口也被封死。我们,被这些古怪的“骨墙”,彻底地困在了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湖面上。
“义文柏……”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些明明该了无生气却比活人还要诡诈的骸骨,着实把我吓得不清,“这些又是什么啊?为什么我们总是能遇到这些别人一辈子也不可能遇见的事儿啊……?”
我一边抱怨着,一边还不忘抓紧了义文柏的衣襟。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竟然有那么多我闻所未闻的恐怖事件,义文柏给我的安全感都快被消耗干净了……
“别害怕,金莲。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