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开他的禁锢之后,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在义文柏看来,我这“恶狠狠”的小眼神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可言。他只须轻飘飘的瞟过来一眼,就把我吓得低下头装鹌鹑了。
回头看看阿松,他背对着我们的方向坐着,专心致志的划着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还真是一个忠心耿耿又有眼色的下属。
不过,他越是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我就越是觉得,其实他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听到了。
于是乎,我又没好气的捶了义文柏的肩膀一下,当然了,没舍得用太大力气——开玩笑,他可是我看上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使劲儿打他?
峡谷中的水位依然在一点一点的上升,“水涨船高”,坐在船上的我们,也因此能够看到更远的地方——水平面越来越接近那座石碑的顶端了,据我目测,要不了多久,河水就会漫过那座石碑,流到对面去。
不过,如果石碑的那一头其实不是被分割开的另一半峡谷,而是“实心”的山体——河水自然不可能流过去,而我们三个,也只能坐在船上,“望洋兴叹”而无路可退了。
水势汹涌,很快就已经接近了石碑的顶端。水波互相推动着,争先恐后的流过了石碑。即便是在我们这个远离石碑的位置,依然能够听到它后面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响声。
不对啊,我们怎么在不知不觉中,离石碑越来越远了呢?被大水冲起来的时候,是在石碑附近;而峡谷峭壁半山腰处的山洞,也是在石碑附近;为什么我们乘船出来之后,反倒离石碑越来越远了呢?
我疑惑地看向义文柏,却见他和阿松两个,正在奋力地逆着水流的方向划船。可惜水流的力量太大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小船都无法再向前移动一分。
但是义文柏他们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觉得着急,好像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让小船停留在原地似的。
这是什么情况?
我纳闷地看着义文柏,问他道:“我们不过去吗?”
“不着急,再等等。”好吧,既然他说“再等等”,那我就耐着性子等下去好了,反正他才是我们这次随机逃生行动的“最高指挥官”,一切都要唯他马首是瞻。
过了不多时,大约五、六分钟左右,义文柏忽然说道:“可以了。”然后,他和阿松两个人就都收起了船桨,任由水流载着小船漂向前方。
“金莲,过来,到我怀里来。”义文柏对我说道。
我在心里面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真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有心情“调戏”我。
我不太想去,但是看看义文柏脸上那副“你敢不过来试试看”的表情,我立马就认怂了,在船上爬过去,乖乖地靠在了他怀里。而义文柏则是用一只手臂紧紧地搂着我,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抓住了船舷,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模样。
眼看着离石碑越来越近了,可是我还不知道我们到底要怎么过去,石碑后面又有些什么。我抬起头来,盯着义文柏的下巴,问他道:“义文柏,我们要怎么过去啊?”因为水声很大,所以即便我们的姿势这么亲密,说话时依然要用喊的。
他低下头来,亲了我的脸颊一下,回答道:“这就要过去了!”
这就要过去了?怎么过去啊……我在心里嘀咕着,不明白义文柏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还没等我琢磨出来,惊心动魄的一幕就发生了。
我们的小船,在水流的推动下,漂过了已经被河水淹没过顶端的石碑,然后——直直地坠落了下去!
“啊——啊——!”毫无防备的我害怕得大声尖叫起来。天啊!那座石碑有多高来着……?在惊恐中,我努力回想着石碑的大概高度。想起来了,大约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将这个高度换算成“米”的话,也就是说,有四十来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