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虞江寻无父无母。
想到这一点,萧胤顿了顿,难得产生了些许怜悯之心。
虞江寻说完后,默默地为他研墨。
萧胤看着堆积的奏折,沉声道:“这些臣子,成日里什么不要紧的小事都要说出来告知朕一声,这些奏折越积越多,实在是”
有虞江寻这样的美人在他身旁,他却不能与她谈笑,不免有些烦闷。
“周盛海,回头请个太医给虞才人瞧瞧身上的淤痕。”
周盛海不明白虞江寻身上怎么会有淤青,只知道说好。
这次反倒轮到虞江寻惊讶了。
萧胤日理万机,没想到他还会记得这样的小事。
可昨晚的他明明也亲眼看到了虞江寻身上的淤青,今日才当着她的面说要请个太医瞧瞧。
萧胤不是不会关心人,只是看他想不想罢了。
说罢,萧胤看着这些奏折,忽然想到了什么。
“朕记得,这些日子太子也在批阅奏折,干脆传召他过来,朕也许久不见他了。”
虞江寻研墨的手停滞了。
她的双手发软,墨条突然歪倒在了墨汁里,溅点墨水。
她惶恐地说:“嫔妾一时手滑,陛下恕罪。”
萧胤此时又怎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虞江寻,示意周盛海递出帕子给她,温声道:“快擦擦手,墨汁染在手上很难洗掉。”
虞江寻道了声谢,魂不守舍地擦着手指。
萧胤无心再看奏折,他无聊之余,便一直盯着虞江寻看。
“会写字么?”
他忽然问。
虞江寻当然会写,甚至写的很好。
可她若是认真写了,只怕萧胤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字迹和萧承熙的格外相似。
“嫔妾会写,只是写的不好看,不想露怯。”
萧胤满意地嗯了一声,道:“看来你的确是才情兼备,不错。”
紧接着他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虞江寻知道他不过是拿自己打发时间罢了,也没有认真回应。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萧承熙,想来不过片刻,萧承熙就该过来了。
她有些魂不守舍。
自己从未想过,在后宫里见到萧承熙,会是怎样的场景,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念头刚落,殿外跑进来一个太监,道:“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虞江寻瞬间屏住了呼吸,不知该作何表情。
萧胤的表情瞬间淡了下来,瞥了一眼虞江寻,轻声道:“你先回去吧。”
毕竟他后宫里的妃嫔,平日里也不能随意被太子瞧见。
虞江寻一时间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
庆幸自己可以逃离金銮殿,不必在萧胤的面前见到萧承熙。
失落的则是,错过这一次的机会,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萧承熙了。
她的内心早已乱作一团,面上却波澜不惊,闻言从容后退两步,福身道:“嫔妾告退。”
萧胤没再看她,似乎是因为萧承熙的即将到来而心情不愉。
虞江寻低着头,本想静悄悄地离开。
可是她穿过金銮殿的大门时,余光里忽然闯入了一片她最熟悉的衣襟。
虞江寻一愣,脚步不停,眼眶却因为激动微微泛红。
她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决定抬头看了一眼。
萧承熙身着一袭直襟长袍,身形欣长,袖口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依旧是用金冠束着头发,更显其矜贵。
他还是从前那般漠然,面无表情地踏入金銮殿,直直地看向坐在龙椅上的萧胤,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
虞江寻的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后仓皇低下头,就这么与他擦肩而过。
短短几日不见,两人中间已经被一道巨大的沟壑隔开。
一人是陛下身边的妃嫔,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