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太后那和蔼温柔的笑容霎时如同潮水般退散。
她眸光扫过墨寒诏,忍不住眉头轻轻皱起,按理说璟儿有孕,东宫后继有人,暂时,她也不必如此着急。
而且太后是过来人,璟儿听她的话,愿意退一步帮她规劝太子纳新人,是璟儿乖巧懂事,但哪个女人瞧见夫君纳新人是真一点意见都没有?
眼下,璟儿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
只是无论如何,太子后宫收新人都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自己今儿退后一步,之后想找机会能这么容易拿捏住太子,不是这么容易的。
一时间,太后瞧着墨寒诏,略显沉寂。
“璟儿单纯善良,也尊敬皇祖母,纵然在皇祖母这里受委屈,依旧是默默受着。”
墨寒诏墨眸扫过太后,想起先前云暮璟在暮月殿时,那柔弱无辜的样子,就一阵心疼。
他见太后依旧没有答话,皱眉继续地道,“此番,也并非是璟儿故意告状。”
“若不是孙儿刚好看见璟儿手腕的伤,一切,孙儿都还被蒙在鼓里。”
“皇祖母,璟儿极好,还请您,也怜惜璟儿。”
太后本来还在不停思考着,此时听见墨寒诏的话,平淡的眸子有精明锐利的光晕一闪而逝。
她瞧着墨寒诏,眯眼地道,“诏儿是在得知璟侧妃有孕后,忽然看见璟侧妃腕口上的伤,询问璟侧妃才得知哀家罚了她的事情?”
墨寒诏轻轻颔首地道,“是。”
太后眉目间露出一丝恍然之色,神情依旧淡漠,刚才面上的犹豫也彻底消失殆尽。
她淡淡地道,“太子,哀家感激璟侧妃给东宫孕育血脉,但关于纳新人一事,哀家还是规劝你一句,该听话时还是得听话。”
“先前因着太子妃,哀家已经颇多忍让,现在太子妃已被收回金册,你就是纳妃又有何妨?”
太后在宫中待了这么久,现在后宫妃嫔玩的那些戏码,都还是她当年玩剩下的。
又怎会不懂云暮璟是故意把墨寒诏引到她这里的?
璟儿不会不清楚腹中孩子就是她最大的底气,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如果不想太子纳妾,就当没答应太后的要求,把伤藏起来,太后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就那点红肿的伤,云暮璟要是铁了心不让诏儿看见,抹点药膏,没过多久就能消了的。
哪里能这么巧合的给诏儿看见?
璟儿真是竟比她心目当中还要得体大方,璟儿答应她的事情,也没有因为自己有孕而出尔反尔,恃宠而骄。
反是将自己有孕当做筹码,激诏儿来找她。
太后心中,不禁对云暮璟又多高看两眼。
“皇祖母!”
墨寒诏没想到自己话都讲到这份儿上了,太后还是态度如此坚定,清俊的容颜也不由得染上一抹不悦。
“当年你们逼孙儿纳新人,孙儿逃到边关躲了两年,终归是落一个清净。”墨寒诏整个人都充斥晦暗,冷冷地道。
“皇祖母难道不怕,孙儿再故技重施吗?”
此言一出,太后看着墨寒诏,也是止不住涌现怒火,她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混账!”
当年墨寒诏为云思语,可谓是将她和皇帝都气的够呛,现在竟还敢提当年之事,甚至想要效仿!
墨寒诏面对太后的怒火,直着身子跪下去,但神情还依旧坚毅的很,一副没有半点松动的样子。
太后气的肝儿疼,她盯着墨寒诏寒意凛冽地道,“果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太子,哀家告诉你,曾经你孑然一身,胆子够大,跑去边关躲着倒是躲的舒服。”太后嗤嗤然地道,“但眼下璟侧妃已经怀有身孕,你真能走得了吗?”
墨寒诏微微一怔,有些不懂太后的意思。
“璟侧妃和你的孩子都尚且在东宫,他们便是你的牵挂,哀家就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