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竹业正守在外头,昏昏欲睡,听见这动静,立刻清醒过来。
他将宫门打开一道缝隙,一眼就瞥见雨宁的慌张,问道,“雨宁姑娘,发生何事了?”
“侧妃娘娘她她高热不退。”雨宁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激动地道,“再这样下去,侧妃娘娘会没命的。”
“还请竹侍卫想想办法,救救侧妃娘娘。”
竹业也是面色一变,凝重地道,“你别急,我们已经想到办法,你先告诉我,你给璟侧妃采买梨花酥,去的是京中哪家店?”
雨宁闻言,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报了一个位置给竹业。
竹业点点头,重新合上殿门,就冲到德公公那,把已经熟睡的他给拽起来。
德公公:“”他睡眼惺忪地盯着竹业,茫然地道,“何事?”
“侧妃娘娘出事了,等不到天亮,出宫吧。”竹业严肃地道。
德公公顿时瞪大眼睛,心头凛冽间轻轻颔首道,“好。”
德公公简单披上件外衣,便拿着出宫令牌离宫帮云暮璟找证人。
张太医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直接守在暮月殿前,想着到时候能第一时间进去给云暮璟诊治。
不知为何,这宫中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顺着雨宁给的地儿找,德公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那家卖糕点的店铺。
雨宁给钱大方,还是掌柜的亲自接待,当时也有不少顾客瞧见雨宁采买。
雨宁每次出宫,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来回皇宫都极其紧张,自是不可能再有空做其他事。
德公公立刻将掌柜的带进宫中,然后急急地在朝阳殿外喊道,“殿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墨寒诏本来也是因着白日关云暮璟禁闭之事有点难以入眠,于是干脆起身拿起一本《帝谋论》研读。
只是他属实心绪有点烦乱,书中的内容根本印不进眼中,清俊的面容止不住地露出纠结之色。
他方才才经历过云思语的背叛,故而在得知云暮璟蔑视宫规以后,被怒火冲昏头脑,直接就给云暮璟判了死刑,确实做的有点过。
想起以往,他总是误会云暮璟,这次会不会也
若真是如此,云暮璟岂非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墨寒诏想起他先前从暮月殿离开时,云暮璟那快碎掉的模样,就止不住地僵了僵。
连带握着书卷的掌心,后背都是青筋暴起。
墨寒诏抿抿唇角,他是不是应该好好查查这件事?
就在墨寒诏思绪万千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德公公的呼喊,他清俊的眉目微微一皱,沉声地道,“进来。”
随着墨寒诏话音刚落,德公公领着一名中年男子进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墨寒诏两眼,颇有点意外。
他本来还以为夜深了,见殿下会有点难度,没想到殿下竟醒着。
墨寒诏墨眸扫过那名男子,神情愈发幽深,问道,“德公公,他是谁?”
“还请殿下恕罪,这是奴才到宫外请来的糕点铺掌柜。”德公公‘噗通’一声,跪在墨寒诏跟前,紧张地道。
此言一出,墨寒诏面色霎时就从头黑到底,冷冷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枉顾宫规!”
“殿下,奴才愿意受罚,但还请殿下让这位掌柜讲两句。”德公公低低地道,“事关璟侧妃清白!”
德公公清楚私自出宫帮璟侧妃的后果,不过他倒是不怕。
反正他是苏公公的干儿子,苏公公又是东梁皇帝面前的红人。
殿下总是要给老子几分面子,不会真的重罚他的。
何况,如果能够帮璟侧妃跟殿下解开误会,他算是璟侧妃的半个恩人,璟侧妃以后必不会亏待他。
殿下也得感谢他救了璟侧妃,避免了他酿成大错,以后定要重用他。
一来二去,如果可以成功劝说殿下,他能够得到的好处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