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云暮璟仿佛终于扛不住表面的这份坚强,开始不停抽噎。
她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在角落里面,将头深深埋下。
“殿下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云暮璟哽咽地道,“但我还是想任性一次,能不能让我单独待会儿。”
墨寒诏一愣,他身为东宫太子,云暮璟还是第一个赶他走的女人。
不过他竟然没有半点生气的感觉,甚至对云暮璟还有点怜惜和心疼。
“好,孤先处理那群山匪。”墨寒诏温柔道,“竹业就在外头,你有事,交待他就好。”
云暮璟并未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墨寒诏清俊的容颜露出无奈之色,从车座上起身下马车。
他松开车帘前,看见云暮璟青丝滑落遮盖住的肩膀,正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呜呜”
但她又像是不想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一般,强行压抑哭声,整个人显得孤寂又可怜。
墨寒诏墨眸瞬间流露出不忍之色,但他还有诸事缠身,莫干山山匪也有多处未曾剿灭。
所以简单嘱咐竹业两句,便不得不离开。
云暮璟待在马车,像是终于哭累了,便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已经渐渐阴沉,墨寒诏也再没有回来。
云暮璟清绝的面色露出一抹慌乱,急急地就掀开马车车帘下去。
“殿下!”
墨寒诏本来还在跟竹业讲剿匪的路线图,发现云暮璟过来,便摆摆手示意竹业先下去办事。
竹业目光扫过云暮璟,也是眼睛一眨。
殿下身为东宫太子,身份尊贵,无数女子对殿下趋之若鹜,殿下对她们都厌恶的紧。
这么多年来,殿下只对思语姑娘一个人好,也只有思语姑娘能近殿下的身。
而今,又多了璟姑娘。
不得不说,这云府,还真是会生讨殿下喜欢的女子。
想到这里,竹业也是极有眼力见的带着一部分东宫暗卫潜入夜色去剿下一批的山匪了。
墨寒诏眼看云暮璟提着裙摆小跑过来,一副害怕他丢下她的样子,无奈地道,“孤在这。”
云暮璟看到墨寒诏的那一刹那,悬着的心霎时落地。
她来到墨寒诏跟前,眼睛一眨,颇有些扭捏地道,“我还以为殿下也丢下我了呢。”
“那个,我之前,不是故意赶殿下走的,我”
墨寒诏看着云暮璟满脸后怕的样子,满是无奈之色,“哭好了?”
“嗯?”云暮璟一怔,很快眸中又掠过黯淡道,“我挺好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加讨人喜欢一点。”
“只要,有人能够正眼看看我就好。”
墨寒诏再度陷入沉默,随即转移话题地道,“那边有棵树,过去坐会儿,顺便吃点干粮。”
“跟孤来。”
“好。”云暮璟乖觉的跟着墨寒诏去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落座,然后本本分分的坐在离墨寒诏有段距离的地方。
像是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一样,蜷缩着不讲话,只接过墨寒诏递过来的干粮一口口吃着。
本是初冬与深秋的交界之时,霜寒浓重,尤其是在山里面,更加潮湿阴冷。
虽然墨寒诏命人在中间点了篝火,但云暮璟穿的非常单薄,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墨寒诏见状,清俊的眉目一拧,朝云暮璟招手道,“冷么?到孤这里来。”
云暮璟一愣,笑道,“没事的殿下,我在将军府住的是偏院,每日晚上都是这般,忍忍就过去了。”
墨寒诏气息一滞,幽幽地道,“将军府的偏院,莫不是连炭火和冬天的被褥都不给你?”
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之前在云暮璟的床榻上只有一条很薄的被子。
似乎还被他弄的有点脏。
云暮璟微微敛眉,没有答话,但意思